子寒對我的這番話顯然是似懂非懂的樣子。他盯了我半天,然後才說,“其實自己也一直很想走出去,靠自己。可是從小父母為他把一切都辦好了,才導致了今天的他。”
我好奇的問他,“為什麼父母沒有安排他的工作。”
他有點生氣和埋怨的說,“還不是因為子秋,子秋為了這件事和家裏還大吵了一架。最後,父母還是聽子秋的了。”
我笑了,我說:“子寒,你覺得你哥是為你好,還是?”
他的答案卻讓我吃驚。他說:“其實我哥就是覺得我得到太多的愛。從小他什麼都是自己拚搏起來的,他覺得爸媽給他的愛太少了。什麼獨立,全都是他的借口吧。”
我扳下臉,搶走了他正在啃的雞腿,說:“子寒,你如果是這樣想的話。我覺得我一點都不需要照顧你了。你把一個人對你的愛當成了一種報複,何況那個人是你親哥哥啊,你在想些什麼?把我的雞腿還我,你餓著吧!”
他不再說話,隻是低著頭。我看著窗外麵的葉子又開始飛舞,一時竟真的覺得自己長大了。
當我還在聆聽子秋的大道理時,卻突然能夠一道一道的擺出道理和子寒說。看到他一臉悲傷的樣子,我的態度又軟了下來,我告訴他,將來他的路還很長,他必需要去麵對一些風雨之後才能長大。將來,會談戀愛,女孩是需要有安全感的。再將來要結婚,生子。這便是人生的路了,如果一個人沒有起碼的擔當,那麼和廢人沒什麼兩樣。
其實,從小我就知道,每一個都必需要靠自己活著。
那是因為我的媽媽。一個深愛我,卻讓我無奈感到害怕女人。
我曾經告訴她,做為一個母親,她是失敗的。
我回到房間裏,抱走了北北坐在陽台上看著下麵車來車往,想不通人的憂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看著葉子中間透出來的光線,眯著眼,我的思緒飄走了……
在我還小的時候,我是怨媽媽的。
每一次家庭的紛爭都是媽媽在大吼大叫,而我必需要將被子蓋到頭才能不要聽到他們的爭吵聲。隻要吵架,我就能看到媽媽用手指指著爸的鼻子念念有詞,嘴不饒人。那時候,我同情我爸。
因為,她會偷看我的日記,她會翻我的書包。她會在一切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查閱我的一切。那時候,我並不能明白這個舉動,隻是要將自己所有的東西藏起來。
我不懂,小小的日記本,它隻是我的心情訴說一個方式。裏頭沒有傷天害裏的事情,也沒有傷風敗俗的事情。它無傷大雅,它不會有陰謀,它隻是我心靈休息和釋放的一個小空地,卻在我媽的魔爪下無處可逃。
那時候,我想要逃離了……
帶著我爸,一起逃離……
但是,開始懂我媽,是在我上初中之後了。
我爸原來是一個廠子的老總。那是祖業。從爺爺的爸爸那一代開始的,卻敗在我爸的手中。
我爸敗後,便頹廢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收錢與沉默。而我媽,不再罵他,僅用著每月三百多塊錢的工資養活著我們。
慢慢的,我懂了。
所有爭吵的來源不在於錢,在於我爸的風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