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噠噠噠……”不疾不徐的馬蹄聲敲擊著古老的青石板路,在清晨的霧氣裏,隱約可見馬背上綽約的人影,“士兵大哥,小女子打擾了。”清婉若黃鸝出穀的聲音,讓老李頭心頭一酥,值早班的怨氣蕩然無存。
女子輕巧的跨下馬,柔柔的行了個禮。老李頭這才看清那姑娘,眸若星辰,眉如墨畫,氣質清冷,那模樣標致的緊。
“姑娘這是……”女子盈盈一笑:“小女子奉祿親王府永碩郡主之命前往水蒼山莊。”那老李頭心頭一震,忙說“小的這就給姑娘開城門,姑娘稍等片刻。”
卻說這城門怎可隨隨便便說開就開,原是這永碩郡主鍾情於水蒼山莊水蒼公子寧徵,不時便會送些稀奇物件與這公子,且這郡主又是極任性的,性情又無常,不定啥時候就想與這公子傳情,而這王爺有寵的要命,時間久了,也便由著她胡鬧了。
曾有郡主的婢女連夜前往水蒼山莊卻被被擋在城外誤了郡主的美事,結果那守城士兵被活活打死,不僅如此,還連累了總兵大人,自此之後眾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所以這永碩郡主的事絕對無人敢攔。
眾所周知,私開城門可不是小事,事關皇家安危,怎這晉國就這般大意?
且不說緣何這般大意,且說這永碩郡主憑什麼這般目王法,藐視皇權。這祿親王膝下隻此一女,溺愛自是不必說。原這祿親王乃是先帝最小的兒子,其母乃當年聞名天下的雪妍神女,有這一層自是榮寵不斷了。當年先帝古稀之年納妃破遭非議,中間更是惹來諸多恩怨,但這也早已是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
不過有一事卻不得不提,雖然祿親王隻是個風流公子,在前朝也無甚業績,身為皇子且身世本就與別個不同,不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豈不可惜?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如今祿親王雖無實權,亦不結黨,離朝堂遠矣,隻愛養養花逗逗鳥遊山玩水,卻無人敢得罪他,為啥?原來先帝曾賜予他生殺大權,連當今聖上都不得不忌憚幾分的。永碩郡主更是從小便寄養於太後名下,又會討太後歡心,喜得太後不行,寵愛有加。
所以永碩郡主名為郡主,堪比公主,連皇後都不得不忌憚幾分。
這郡主在晉國真真是天之驕女了,可天之驕女也不是順風順水的。郡主早過了一般女子談婚論嫁的年紀,卻遲遲沒有中意之人,個中緣由暫不細說。這不,郡主終於有了心上人,誰能不趁此成其美事呢?
那女子微微一笑“有勞軍爺了。”那老李頭心說,這女子不像下人倒像個官家小姐,再細看那女子的模樣,眉眼像極了這幾日大街小巷所傳的話題中人,樊家的二小姐。
李老頭一陣心驚,忙別過頭去。事關祿親王府有些事並不是一個小小百姓管得了得,李老頭識相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卻見這時那女子早已跨上馬,匆匆出城門而去了。
這時祿親王府永碩郡主正怔怔的看著低懸的月牙,喃喃道:“樊姐姐,妹妹隻能幫你到這了。”便自睡下。
這晌那女子早離了官道,棄了那粉色的裙衫,露出裏麵黑色的夜行衣,專揀些人煙稀少的小路走。
細看下,女子胯下的馬竟是同體烏黑,隻是四肢馬蹄卻是雪白,這就奇了,那馬的右耳還缺了一塊,活像被什麼東西咬去了一口,就這有礙瞻觀的耳朵,擺在那馬臉上竟不顯滑稽可笑,反襯的憨態可掬。
“踏雪啊,我們這就離開京都了,去邊關找阿瑾,到了那裏我們就自由了。”原來那馬叫踏雪,卻也形象。踏雪此時仿若聽懂了女子的話,輕輕地擺了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