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桑之未落葉沃若。(1 / 2)

“難得你家裏的那位你也這樣麼,黎大少爺,既然你誠心想做我的金主,總得有誠意,你要不想買,大可直說,我穆嵐一顆戒指總還是買得起給自己的...”

黎樗荃不想拂她的意,隻得答應她,哄著她:‘好好,小祖宗,聽你的還不成,你說買金的就買金的,我哪裏敢不唯命是從呢?“穆嵐存心激他,現下金器店老板瞧著呢,她的款兒可不得端足了,方能顯得他的真心來。

顏故芳深夜大鬧,黎府上下俱知曉,黎樗荃也不往戲園子去了,專心在家陪著夫人和兩個女兒,顏故芳雖然是大家閨秀,對於男人這檔子事情做不到丁點兒不在乎,再裝賢惠,心裏也梗著一根刺,很難和顏悅色的。黎樗荃也自熱而然的搬到書房去了,著實冷清。那一日,餐桌上的風平浪靜是湧動的暗潮,各懷心思,顏故芳聽見他咳嗽幾聲,丫頭金枝說他前日著涼,麵上還是冷冰冰的,入夜後讓婆子煮了薑湯讓金枝送過去。剛剛躺下就聽見敲門聲,聲音也是懶懶的:“有什麼事?”

黎樗荃備受幾日冷落,夜裏也是看資治通鑒到深夜,第二日就嗓子不舒服了,金枝送來的薑湯他喝下出了一身汗才鬆快些,雖然顏故芳刀子嘴,卻也是豆腐心,原諒他的心思有了鬆動的餘地,想著何不趁熱打鐵:“你開門,我有幾句話要說!”

雖說是父母之命的結合,他與顏故芳多年夫妻也算舉案齊眉了,有時候她計較些也無傷大雅,女人總是在一些小事上麵分毫不讓,定要鬧個勝利才罷休,往常如此,此次也如此,他與穆嵐不過就是逢場作戲,男人在外麵逢場作戲是本能,你不能拿著筏子做令箭。酒酣情熱免不了有些許觸動,但不可能令一個有家室兒女的男人放棄,他還是害怕一無所失,所以野花再香,再豔麗,他也不會為了她拋棄整個家庭。黎樗荃是聰明的,他懂這個道理,言語不免動情:“故芳,你我數載夫妻,風波責難,你受了不少,天大的福氣,我倒是沒有給你。自你嫁給我,生下青衿,青吟兩個乖巧的女兒,我從沒有多餘的精力管教她們,倒是你事無巨細,父母親也讚你賢惠,操持有方,周到齊全,此次本是我糊塗豬油蒙蔽了心思,但我敢說,我從未有過一種我會離了你,你會離了我,彼此之間不再牽連的想法,以你的容顏才貌,嫁給我著實委屈,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請你看著青衿,青吟的份上,讓我有一個彌補的機會。。。”

顏故芳聽到他說數載夫妻,風波責難,你受了不少,天大的福氣,我倒是沒有給你等話早已眼淚不止,雖然她嘴硬說過,如果有一日升伯背叛了她,她會毫不猶豫帶著兩個女兒離了他,可真的是這樣她倒諸多顧忌了,或者說她沒有離開他,雖然他種種不入她的眼,多年情分,不是說割斷就能立馬割斷的。黎樗荃見她沒有開門,也沒有回應,幽幽歎了口氣準備走,顏故芳吱呀一聲打開了房門:“你即有當初動了對別的女心思,就是置我們母女三人於腦後,這會子倒來說這些話寬誰的心,我若不是看著女兒的份重,你以為我顏故芳離了你活不了麽?你摸著你的良心想想,我嫁進黎家,哪點對不起黎家,對不起你,你做這等子戳人眼睛的事情出來,就是嫌我容顏色衰,不配你黎家大少爺了,你要真是如此,早早同父母親說,我顏家的女兒絕不拉拽著你。”她哭的眼睛紅紅的,難得委屈,也難得的眼淚漣漣,黎樗荃過去要替她拭去眼淚,被她一把拂開,幹脆過去一把抱著她:“故芳,我知道,我是罪人,都是我的錯處,你別同我計較,我同你保證,以後不再去了,也不再見誰,好好的同你過,過完一生才算,好不好?”

她的目的達到了,由顯得不甘心使勁捶他的後背,想著不管那女人再如何會使狐媚手段,一哭二三上吊對於男人而言還是有威懾力的,起碼她的男人她拉回來了,以後同那女人的賬慢慢算去,時間長著呢,幾時叫他死在我的手裏,他才知道我的手段。二人自此也算風波平了,再不提起,黎樗荃規規矩矩同黎父打理一應事情,回家不是陪著女兒畫畫寫字,就是陪著顏故芳看電影,逛街,真真一付好夫君的樣子!

他也不再去見穆嵐,想想覺得不妥,讓他一個朋友帶了一封信還有一張支票,連個麵兒也是沒露的,實在是薄涼的讓人齒冷。

穆嵐知道她的那人不來了,依舊描眉顯奕,風為衣,霓為馬,春日獨當,鮮亮的緊。隻是那妝畫得再濃,衣物再華麗也掩飾不了一個等不來良人的女人寂寞啃噬的心,一場場的大戲唱下來,每句戲詞早已爛熟於心,千般好抵不過一個身世去,黎樗荃也是個如世間男子一般的人,世情當道,萬事隨轉燭,到底他是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