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鳶被嚇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神醫。
周鳶趕緊握住了神醫的衣袖,說:“神醫大人,救救我,我不要變成一隻妖姬,我不要變成妖姬,救救我……”
她的聲音比之前還要嘶啞,說話的時候甚至有些幹痛。
河徒從自己的衣襟裏拿出了一麵鏡子,遞給了周鳶說:“你隨身攜帶於身邊。”
周鳶握住了河徒給她的鏡子,低頭看了一眼,鏡子裏有一張臉,可是卻不是她的臉,這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可是卻有著濃濃的淒苦相,周鳶被嚇的將手中的鏡子丟開說:“這是誰,這是誰,我的臉怎麼會……”
“一切起緣皆有因,周姑娘,你在夢中看到了什麼,便是你的緣。”河徒語氣沉重。
周鳶想到了花,趕緊抬起右手看了看,手上的花朵已經不見了:“花呢,妖姬呢?”
河徒拿起了被她丟到一旁的鏡子,放到了她的麵前說:“拿著,她是可以封印那妖姬之物,如若鏡子離開你三日,妖姬便會再次的複蘇,你無需擔憂,你隻許將鏡子當成隨身物戴著,此生都不會有事。”
“那若是鏡子不見了呢?”
河徒怔了一下。
周鳶瞪著眼睛看他:“會如何?”
河徒說:“夢中的境遇,便是你的遭遇,人間、鬼界、妖界都無你容身之地。”
聽到這話,周鳶的心情越發的沉重:“隻要我拿著鏡子,我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樣嗎?”
“對。”河徒起身說道:“三皇子已無大礙了,你也好生休息吧。”
“我想去看看他。”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周鳶就想起了墨淵驊的傷勢,她正要起身,河徒卻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說:“你去了也無用,周姑娘,你現在不適合看他,這三日你也不要離開自己的營賬,如若你不信我的話,你可以到旁邊的銅鏡上看一眼。”
周鳶立刻掀開了被子,從床上跳下來,快步的跑到了妝台前,拿起了銅鏡。
她的眼睛是綠色的,唇角的兩邊有兩朵紅色的花兒,這簡直就是妖……
周鳶嚇的把銅鏡扔出去:“為什麼會這樣?”
河徒說:“妖姬妖化了你的身體,你現在是人,但也隨時可以是妖,三日後便會自行消退,讓周醫女照顧你的起居吧,靈國在二十多年前被妖物入侵,靈國的老百姓對妖嫉惡如仇,你若是就這般出去,莫說是城中的老百姓要殺你,就是這個軍營你都呆不下去。”
河徒擺了擺手,轉身走出了營賬。
該說的她都說了。
河徒離開後,周鳶在地麵上坐了很久,她是妖!
她已被妖姬妖化了。
她在夢中看到的,隨時都有可能是她的結局,她不要……不要成為萬人唾棄的對象。
……
三日過去,周鳶臉上的花朵和綠眼睛都消失了,她恢複到正常人的狀態。
可是,她了削瘦了許多,這三日的時間她沒進什麼米水,周雪柔看她這般模樣兒,實在有些後悔,也不知該如何告訴墨淵驊她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