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他還沒有邁出營地,就發生了意外。
隻見那原本跪在地上的周鳶,眼疾手快的拔出了戰天雄手裏握著的劍,抵在了自己的頸部。
她的舉動,把幾名軍醫和周雪柔以及戰二給驚嚇到了。
周雪柔跳起來大呼:“鳶兒,你要做什麼?”
戰天雄咆哮:“你瘋了。”
周鳶紅著眼眶,含著眼眸中的淚水收不住的落下,她冷盯著戰天雄說:“戰將軍,三皇子傷勢嚴重,你給他準備馬車,那無疑給他送上了死路,他恐怕還未回到南城,就已經死在了半道,你心切你手下的士兵,也不能枉送一條人命,你這不是救他,你是要害他,既然你要送他回去,那就把我的屍首也一並送回,我要黃泉路上為三皇子開路。”
戰天雄為人她頗有耳聞,他愛護自己的士兵比愛護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事事為底下的人考慮著,因此,才會有那麼多願意跟隨他的人。
周雪柔心驚肉跳的阻止:“鳶兒,你不要胡來。”
戰二嚇的停在原地不敢動。
戰天雄眼眸死死的盯著周鳶。
三皇子一走,是生是死跟他沒關係了,到時候皇上責備下來,那就是別人的事情。
周鳶豈會看不出他的心思。
可是,戰天雄是誰,他見過太多生死了,他不怕這個女孩兒的威脅。
“戰二,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準備馬車,把周醫女也一起送回南城。”
“你敢。”周鳶往後退了一步,手中的劍往頸部裏壓了壓,眼眸冷冰冰的瞪看戰天雄。
戰天雄的嗜魂劍極其的鋒利,周鳶的肌膚太過嬌嫩了,她隻是用了不到三成的力度,脖子就流血了。
翠綠色的衣領,當下就被血染紅。
軍醫們看到漸漸染紅的領口,嚇的手指著周鳶說:“周姑娘,你千萬莫衝動。”
“將軍,周姑娘的父親是北部的大將軍,若是周姑娘有何事,怕是兩將免不了發生衝動,還是算了吧,再等等二皇子。”
“將軍……”
“我的決定,決不會改變,何況蒂後貼出通緝告示,三皇子與周姑娘都是通緝對象,縱使三皇子不死,若有人對外透露三皇子就要南部營地,我們這些人,也逃不了大罪,我不能讓我手底下那些士兵的軍功白白歸零了。”若蒂後知道,他們自然不會死,但他們將會被降職,以往的軍功都會被清零。
這是他們用血汗拚的,他們憑什麼。
周鳶脖子處的血越流越多,原本紅潤的唇瓣漸漸淡化。
周雪柔被嚇哭了,她衝到了戰天雄的麵前,一巴掌重重的甩落在了戰天雄的臉龐之處。
“啪!”
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眾人都愣住了。
她衝著他嘶吼:“你還有沒有人心,你的士兵是人命,我的周鳶妹妹就該死嗎。”
戰天雄怔怔的盯著眼前的女子。
她的嬌顏上泛著顯而易見的怒紅,衝著他吼的時候,兩肩微微顫抖,她明明是一個那麼柔弱的女子,卻用著她那削瘦的身軀保護另一個女子。
而這,也是第一個女人打他的臉。
戰二匆匆跑入,說道:“戰將軍,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就在這時,周鳶手中的劍,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一旁的軍醫頓時大叫:“快,快阻止她,快阻止她……”
戰天雄一掌推開了周雪柔,快速來到了周鳶的身邊,握住了周鳶手中的劍。
可周鳶卻在這時往前走了一步,原本抵在她身體裏的劍,又深了幾分。
躺在床榻上的墨淵驊猛然坐起身,徒手握住了那把鋒利的劍,再一掌打在戰天雄的身上。
劍從周鳶的身體拔出,戰天雄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周鳶重重的坐在了床邊,捂著胸口倒在墨淵驊的懷裏。
墨淵驊冷喝:“戰天雄,你給我跪下。”
戰天雄雙膝跪地。
“雪柔,看看鳶兒的傷勢,戰天雄,你滾出去。”墨淵驊看著懷裏的女子為自己身負傷,心疼的想殺人。
可戰天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馬車已準備好,還請三皇子回宮治療。”
“你是不是找死。”墨淵驊扶著周鳶,準備下床。
可是頭部劃過一抹暈眩感,他頓了頓,抱緊了周鳶說:“戰二,把他拖下去斬了。”
戰二頓時被嚇的腿軟了:“三皇子,這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