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上是白發送黑發的悲哀,大嫂抱著一雙兒女隱隱啜泣,年僅五歲的兒子和兩歲的女兒稚嫩的聲音叫著爹。
我的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看不到白色的靈堂是何種的淒涼,也看不到低泣的人有著怎樣的絕望憂傷。
隻是心口的壓抑,不知道是來自於耳邊人們的啜泣聲,還是來自於另一個靈魂的悲傷。我隻能安靜的站在老太太的跟前,握著他的手,給予我此刻唯一能夠給予的溫暖。
依據康國的習俗,在老大的靈柩回家後停靈七日,這七日的鎮遠侯府依舊像是往日般威嚴,卻帶著數不盡的悲傷,就連鳥兒似乎都感覺到這壓抑的氣氛,再也不肯鳴叫。
而我披著厚厚的狐裘,撫摸著今日送來的暗報,白紙上因為墨汁而凹凸不平的痕跡,我依舊無法確定上麵的字跡,可是剛剛翠珠的聲音卻依舊像是回蕩在眼前。
這是我第一次經曆這種沉重的死亡,我很幸運,雖然和父母關係都算不得親厚,但是他們都還健在,而爺爺奶奶去事還是幼兒,不懂得悲傷,後來就是生命中也接觸過死亡,但是因為於己無關,沒有那麼身後的感情,自然也沒有那麼沉重的悲哀,而這次大概是因為胸腔出那個靈魂的緣故,雖然他沒有那種聲嘶力竭的悲壯,卻讓我的心竟然一直壓抑著,有著快要窒息的憂傷。
這是一個神奇的家族,家大業大卻都一心為民,他們的忠臣是給這個國家的,這個國家的人民的,而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們一代代的俊傑死在沙場,我的生命悲壯而讓人尊敬,而我手中的暗報則用一種嘲諷的態度,告訴了這個國家王者的可笑。
閉了閉眸,我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憤怒,這不是我該有的情緒,我是一個商人,所以我隻需要完成這筆交易就好。
伸手摸了摸衣袖中冰涼的圓球,雖然因為失明不方便,浪費了諸多材料,不過我依舊做成了幾十個成品,發下命令,依照上次的單子重新進材料,隻是幾種材料卻要去趙國尋找。
這是我仔細思量之後的結果,這些材料並不重要,或者說壓根就用不著,可是我卻要趙國知道這樣的事情。
趙國地大物博,遠不是康這樣狹小的國度,最重要的是趙國新王野心勃勃,登基十年來已經收複了不少的邊陲小國,這次如果不是趙國在邊境虎視眈眈,睿若是全軍壓境,怕是康早就支持不住了吧。
抿了抿唇,我撫摸著翠珠繡出來的錦繡山河,一條條的河流山脈在我心中展現,隻是遺憾時間不多了,再有八個月另外一個兄長就要戰死沙場。
想了想我叫來了翠珠,讓他尋了幾個忠心嘴嚴且沒有家室拖累的做家出來,他們都是鎮遠侯府的人,我讓翠珠直言這次他們麵臨的是必死之局,我不能讓炸彈的配方泄露,我是要完成任務,而不是將這個世界攪亂。
所以我要做一些方便在戰場用,殺傷範圍大但是殺傷力不大的炸藥,我絕對不能讓這個武器成為最後置鎮遠侯府為死地的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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