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會在這裏看到草廣成上車,如果這廝上車要是給我逼次,下車我就踹他而且打算一次就讓他怕我。
我很失望,草廣成根本就沒出現在這裏,這裏上車的是幾個高二的同學,和由東明他們熟悉。
從潮水到江邊四十裏,這輛車晃蕩了快一個小時了才到了五家子。
下車離我們學校的宿舍還有一裏地左右的距離。
在向宿舍走的這個期間,我仔細地觀察了一遍四周的景象,沒幾個月前我離開的時候幾乎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腳下的雪地了。
宿舍裏已經有人了,當然是比我們來得早的學生,宿舍的溫度估計在零上十度左右,不冷卻也沒覺著熱。
我以前住的位置還空著,我把行李扔到上鋪然後上去進行了一番清掃。
鋪上被子後外麵的天也就黑了,王軍從食堂給我捎了飯回來,我胡亂地吃了幾口就躺在鋪上休息。
宿舍裏現在回來的人還沒到一半兒,顯得空蕩蕩的,幾個人閑著沒事兒扯著這一個寒假他們在家都幹了什麼。
我一聽幾乎一多半的人都把上山抓兔子當成了寒假唯一的消遣。
呂青賢更是洋洋得意地說他一個寒假下套套了一百多隻兔子,拿到神吳市場每隻兔子賣六塊,他賣了六百多塊。
這六百多塊為他引來了一片羨慕讚歎之聲。
五十隊的張君更是惋惜地說他也抓了差不多有一百多隻兔子,除了送人就都吃了。
呂青賢從下鋪伸出腦袋問我:“王風。你這一冬天都幹啥了?”
“我?我除了上山砍了一回柴禾,再一次山都沒去,連個兔子毛都沒看著。”
“就在坐了一冬天?”
“沒有,剛入冬的時候跟神吳一個老板在神吳各地收了一個月的糧食,然後就在家踢了一冬天的足球。”
張君立刻來了精神:“收糧食?那個老板給了你多少錢?”
“七千多吧。”這是我的工錢,當然唐胖子額外給得兩萬我沒說出來,我怕他們幼小的心靈承受不住落差。
“七千多?你不是吹牛吧!”
在網吧還在流行《熱血江湖》的年代,這個數目在我們這個邊陲小地方還是具有超級震撼力的。
果然,招來一片質疑之聲。這回連王軍都跟著吃驚了,他隻知道我有一個多月沒在家,卻不知道我去幹什麼了。
“真的假的?”這就是王軍下意識問出的話。
王軍一問別人就更不信了,他和我一個隊的都不知道,可見其餘的人會相信才怪。
還沒等我回答,我們宿舍的門咣當一聲開了。
從這聲音判斷,這門就不是用手開的,完全就是腳踹開的。
“高一的兄弟們你們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
我從上鋪扭頭往門口一看,隻見一個光著腦袋的穿著棉襖的家夥站在門前。一張灰突突的臉顯示這家夥應該是個睡眠不足的人,眼睛毫無光彩,嘴角上翹的樣子讓我有下去抽他倆嘴巴的衝動。
這廝還不知道關門,宿舍的門就那麼開著,走廊裏的涼風嗖嗖地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