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磚壘成的院牆,有一個看大門的和幾條藏獒。
藏獒關在比人還高的籠子裏,那一頭長毛我看著就怵得慌。
院子裏到處都是監控,一個個探頭在燈光下發著寒光。
“我們晚上在一樓住,睡覺不能脫衣服。”
藏家騎把我領到一樓挨著樓梯口的一間屋子裏。
屋子裏有兩張床,有開著的監視器有電腦有電視,看來這就是我們晚上值班的地方。
看到這些設備,我就知道我這個保鏢純屬充數的,一個連監視器都不會擺弄的保鏢算什麼保鏢,我充其量就算是一個跟班。
我們兩個是一個人半夜地輪換。
不過藏家騎顯然想讓我快一點了解這裏便給我講起了故事兒。
“老板以前是腰屯的,和我是一個隊兒的,他發家前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後來就是倒騰糧食賣一點一點起來的。這裏是他的第三個家,他在這裏住得時間比較久。”
唐胖子在外麵看來真有好幾個家。
“我們都不是什麼專業的保鏢,都是二八夾稀裏糊塗充數的,這偏僻的地方也雇不到專業的保鏢所以才有我們這樣的人飯吃,雖然我們不是專業的但有一條我要提醒你兄弟,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得別說,老板做什麼最後當瞎子就當什麼也沒看見,記住了?”
我點頭:“謝了藏哥。”
“大家以後都是兄弟,說這個就見外了。”
這一夜藏家騎給我講了很多東西,包括神吳縣的風土人情以及要注意神吳縣哪些在道上混得人。
說著說著藏家騎就發出了鼾聲,我一看時間都午夜兩點多了。
我爬起來看了一眼監視器,然後坐在電腦前開始整理藏家騎傳授給我的這些知識。
我突然覺得我這次答應跟著唐胖子出來混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我了解社會結交人才的機會。
唐胖子其實給我打開了一扇我以前無法接觸的窗子,至於我能看到多少風景就在我自己了。
其實我這個工作要是不發生什麼意外,完全就是養大爺的活兒,白天跟著唐胖子到下麵去騙吃騙喝,晚上回到縣城睡覺,有時唐胖子還會帶我們到舞廳裏去瀟灑一圈,有時也帶我們參加一些應酬。
通過十多天跟著他裏出外進,我也知道了他在收糧時的一些貓膩。
壓等是一方麵,把一等的壓成二等的都是很平常的事兒,有時賣主有意見的時候在差價上再給漲點也就過去了,畢竟農民都好說話也好糊弄。
再就是秤上耍鬼了。
過小秤的時候,唐胖子有個專門泡秤的人,這個的身上一般都有幾個秤砣,瞅賣主不注意的時候就把砣換了,等差不多了再換回來,反正大冬天誰都是穿得鼓鼓囊囊的,身上藏兩個秤砣根本鳥事無有。
不過這些秤砣一般都差距很小,有時一秤差個三斤五斤的不顯山不露水,靠得就是積少成多。
而過地磅的時候一般都是老板親自出麵,通常都是鬼鬼祟祟地找到地磅手捅個三百二百的上去,這一車幾十噸糧食就能差出五百六百斤的。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唐胖子通常都是臉不變色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