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我高興的都想歡呼了,但是我不能表現在臉上。
“我有什麼高興的。”
“哼!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很高興,但別高興的太早,我們被處罰了,你望風的一樣跑不了,我現在就去告訴周勇。”
說完,草廣成頭也不回地就出去了,我從教室的窗口望去,這王八蛋果然奔著教學樓去了。
我恨不得這家夥一跤摔死算了。
革命差一點就成功了。
果然幾分鍾後,我就被叫到了教導處。
我知道抵賴沒什麼前途,坦白從寬才是正途,於是,我也被停了三個月的課。
在接到停課通知的那一刻,我心裏竟然還隱隱有一絲高興。
三個月就放寒假了,再到學校來就是明年三月份的事兒了,我知道,明年三月我是來不了了。
既然被停課了,我也就徹底地產生了不念了的想法,這個幾把學校老子是再也不來了。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去賣豆腐。
我回到班級把書包一收拾,對和我關係還算不錯的幾個同學道別。
“走了,兄弟們,我的高中之路徹底結束了,有到三分場四十二隊的兄弟記得到我家去做客。”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回到宿舍我把行李裝進行李包,扛著行李包就 向江邊走去。
今天是雙日子,正好有客船,下午我就可以回家了。
我到江邊的時候,客船剛剛從上遊冒出頭,再有十多分鍾我就踏上回家的旅程了。
我不知道回家後我該怎麼對父母解釋,是編個謊言還是實話實說我還沒拿定主意。
我回頭看了一眼江邊,我在這裏生活了一個月,這裏沒給我留下一絲好的印象,將來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兒,我發誓不再來這個地方。
客船已經到了幾裏地外,拉響了汽笛。
我準備從江岸上收回目光,卻發現章娟從上遊的沙灘上跑了下來。
她氣喘籲籲地一直跑到我的麵前,等呼吸均勻後急急地問:“王風,你以後再不來上學了嗎?我才琢磨明白你那番告別話裏的意思。”
我點頭:“我不準備念了,這一走我就不回頭了,準備在家務農了。”
章娟的臉色有點蒼白,她遞給我一張紙片:“這是我家的地址和電話號碼,要是你到孫吳去玩一定去找我。”
我接過那張紙片很莊重地塞進衣兜裏。
“章娟!謝謝你這些日子的幫助,要是有一天到三分場四十二隊一定到我家去。”
“我會去的。”
“再見了!”
客船已經靠岸,放下了踏板,我轉身走上了客船。
到了船上,我停在船舷邊,向章娟揮手致意。
我看見她眼裏有隱約的淚花,看到那淚花我的胸口一堵,眼睛也酸澀起來。
這一別也許一輩子也不可能再見麵,一些幼芽還沒有綻放就注定要凋零,也許我們都是彼此的匆匆過客,不知多年後我們還能不能記得彼此。
隨著汽笛的長鳴,我眼中的章娟可是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