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得罪了金哥,我們要教訓教訓他。”
“算了算了,我們一隊的,我家鄰居。”
叫萬武的這才鬆開手,不過還罵罵咧咧的:“小崽子以後長點眼色,再筆次揍死你!”
這時孫金又出來了:“由東明你怎麼意思?”
由東明趕緊走到孫金的麵前:“金兒,我們家鄰居,他才來不懂事兒,小孩兒。”
孫金哽著脖子仰著臉指著由東明:“由東明,看同學份兒上我讓這一次,要是下次還出現這樣的事兒,我連你一塊打!”
由東明繼續陪著笑臉:“保證沒有下次,謝謝金哥了。”
孫金很不滿意地回去了。
由東明過來拉著我的手:“走!到別地方坐會兒。”
我們來到宿舍後麵,在一個流水渠的水泥邊上坐了下來。
“東明哥,謝謝你!”
“小事兒!不過我說你怎麼得罪孫金了?”
我便把起因說了起來。
由東明歎息一聲:“你得罪誰不好偏得罪他,那小子特不是東西,你看我和他同班同宿舍,你也看見他那熊樣了吧,有娘養沒娘教育的那麼個玩意,他爹是場長,慣的!”
我沉默了一下:“東明哥,我覺得我有念不下去的可能,這裏的人根本就不講道理。”
“講理?講什麼理呀!在這兒你要是不能打就得能吃虧,沒人跟你講理,你多看人家一眼,碰人家一下子都會成為挨揍的理由,有時候沒理由也會挨揍,去年我們剛來的時候也這樣,過一學期就好了。還有剛才拽你脖領子那小子,他叫富萬武他邊上那個叫吳國成,他們都是孫金的狗腿子,沒事兒都離他們遠點。”
“東明哥,我沒想到江邊這麼混亂。”
“這還叫混亂?高三那幫畜生在外麵實習還沒回來呢,等他們回來你再看更他媽亂了。”
“學校不管嗎?”
“你可千萬別指望學校,他們根本管不了,他們隻能抓那些老實的學生撒氣,那些能打能鬧的他們一個也收拾不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沒想到它和我心一樣陰霾。
軍訓依然在繼續,今天是軍訓的第三天,我們在操場上練習齊步走。
我的鞋又被身後的人踩掉了。
我們穿得是那種統一發的矮幫解放鞋,雖然不能說一踩就掉,但要是故意去踩是一定能踩掉的。
我身後是那個人就是故意踩的,因為那個人是草廣城。
就因為掉鞋的緣故,我被教官訓了好幾次。
齊步走後是十分鍾的站軍姿。
我覺得軍訓裏最折磨人的就是站軍姿了,陰天下雨還好將就,要是頭頂烈日就遭透了,體質弱的極有曬昏過去的可能。
站軍姿的要求是一動不動,可是我卻沒法一動不動,因為我的脖領子裏有一隻螞蟻。
我知道這螞蟻是怎麼到我脖子上的,剛才教官走到我們前麵背對我們的時候,那螞蟻就到我脖子裏了。
這隻該死的螞蟻從我脖領子鑽進衣服裏貼著我的後背亂爬。
火眼金睛的教官沒看到是誰往我身上扔了一隻螞蟻,卻看見了扭動身體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