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卜凡說，你知道還問？
王平說，這時例行公事！
卜凡說，我叫狗剩！
王平說，你不是叫卜凡嗎？
卜凡說，你叫我說，我說了你又不信，我醉！
王平繼續問，那年齡？
卜凡說，別跟老子說些沒有用的，耽擱老子的時間，你就問直接一點，問我人是不是我殺的。好，老子告訴你，人是我殺的，時間是在今天早上十點。
王平掐指算了一下，對比了一下時間，跟今早上的報警時間基本吻合。
王平問，那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卜凡說，我不知道！
王平說，哼，你不知道？是不是要我打你一頓你才知道？
卜凡反問道，王警官，你問我為什麼要殺人？那你為什麼要吃飯？是因為肚子餓嗎？那你為什麼要肚子餓？別跟我扯那麼多沒用的，要怎麼著隨便，我認罪！
王平說，經查實，死者係本市的一名規劃局領導叫邰愛寶，常跟各大地產商打交道，照道理說來，你一個大學教師，跟你有什麼冤仇用得著殺人滅口？
卜凡說，殺一個需要理由嗎？就像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不需要吧！
王平問，卜凡，你認識邰愛寶嗎？
卜凡說，認識。
王平問，你倆什麼關係！
卜凡說，也可以說同學，也可說同事，這麼跟你說吧，邰愛寶以前是我的同學，後來在學校當教師就和他成了同事，當時在學校裏我們兩關係很鐵的！
王平問，鐵到什麼程度？
卜凡冷眼看了王平一眼後，笑了笑，說，有多鐵？就像你跟你家馬桶一樣的關係。這樣說我想王警官你該聽得懂了吧！
王平又問，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殺害邰愛寶？
卜凡說，其實在後來他從學校被調任市裏麵當局領導後，我發覺他這人變了。
王平說，繼續……
卜凡說，你知道的，現在當老師的，確實沒有多少工資，你想要發大財是不可能的。清貧從踏上這一條公職之路就是鐵了心跟隨你一輩子的事情，但邰愛寶後來升遷後就不再這樣，他每天都幻想著發財，發大財。我慢慢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他的人格完全沉浸在金錢的世界裏麵。我也開始想慢慢遠離他，疏遠他。
王平說，我希望你說點正經的。不要在這裏扯遠了。
卜凡說，正經的？哦，我明白了，好。那我說點正經的。基礎插筋＝基礎底板厚度-保護層+伸入上層的鋼筋長度＋Max{10D,200mm}，KZ中間層的箍筋根數＝N個加密區/加密區間距+N+非加密區/非加密區間距－1，03G101-1中，關於柱箍筋的加密區的規定……
王平生氣了，王平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住口。
卜凡很鎮定，他說，王警官，你不是叫我說點正經的嘛，怎麼，我說了你又不愛聽，看來王警官不是一個合格的好學生啊。
王平說，性命攸關的事情，你豈可當兒戲？
卜凡說，那我剛剛不是在陳述案件嗎？
王平表現得很無奈，他說，那好，你繼續……
卜凡說，沒了。
王平說，這關係到你以後的終身幸福，你可要認真對待。搞不好的話，你這一輩子可能就要牢底坐穿了。
卜凡說，有這麼嚴重？
王平說，那可不？
卜凡說，好吧，我都交待。我們繼續，就是後來，邰愛寶當了領導之後，他還是會常常叫我去他家喝酒的，我也常常勸他說，人生在世，錢財雖然很重要，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作為同學，同事，乃至於朋友的我其實內心裏還是希望他好的。他也經常跟我訴說他的苦悶。我也了解。他後來有錢的，飛黃騰達了，他常常也勸誡我說，我窮的原因是因為我太老實的緣故。想要在社會上呼風喚雨，如魚得水的話，還是要多跟他學習。我苦笑著點點頭。其實我內心裏並不讚同他的想法。
說道此處，一名警員進到審訊室湊到王平的耳畔說了些什麼，很是小聲。
王平點了點頭。
王平對卜凡說，經查明，案發地，也就是王家山別墅200棟12號，戶主係邰愛寶。
卜凡說，沒錯啊，王警官，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那間別墅是我買的。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的主觀臆想。你想，我一個窮酸的教師，買得起千百萬的別墅。
王平暗自點點頭，說也是。
王平說，好，你繼續交待殺人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