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還沒有等千仞說完,立刻伸出食指豎立到嘴邊,噓!
千仞按耐不住憤怒的情感,噓什麼噓,本來就是,這也太不公平了。對了,靖千是不是東南醫科大學裏的那個高材生靖雲的孿生姐姐?
小美不說話。她好像沒有聽到千仞的問話,或者她就不想回答千仞的這個問題。
千仞又小聲問小美道,你這一盤磁帶,怕不是《黑色星期天》、《黑色星期五》之類聽了會死人的東西吧?
小美不解,什麼星期五星期天的?
就是我以前在一本想不起名字來的雜誌上看到過這樣的一篇文章,好像說是若幹年前有一位作曲家(具體什麼名字,她當時根本沒有留意。)作了一首名為黑色星期五的曲子,聽過這首曲子的人,都有一種強烈的自殺的欲望,什麼也阻止不了。可以說,凡是聽過這首曲子的人,都會選擇自殺,簡直就是一首魔曲,隻要是聽過這首曲子的人,現在都已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但這首樂曲已被銷毀,世上已不存在了。千仞一時間顯得極有耐心。
小美,不存在了你說什麼說,就算這是《黑色星期五》,你怎麼聽這麼大半天了還不去自殺!
小美的隨聲聽在他(她)們的吵鬧中依然播放著,聽得出,磁帶可能是由於老化的原因,播放的效果不但不清晰,而且聲音抖動得還挺厲害……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從自習室回到宿舍,舍友她們都安詳睡了,我很小心的輕手輕腳的走到自己的床邊躺在床上,為了不打擾她們,我甚至都沒有起來洗漱,我就這麼翻來覆去睡不著,時間嘀嗒嘀嗒,一分一秒的走著,天氣有些熱,宿舍裏又沒有風扇和空調,我很想起身從飲水機裏倒一杯水喝,但是我沒有,因為她們說我用過的東西都沾上了晦氣,她們以後都不會碰的,包括我喝過的水。用過的飲水機。穿過的拖鞋和坐過的床位,她們都不會碰。總之是拒我於千裏之外。對我見外到不如她們在路上碰到的陌生人。我想不通,思前想後。從來沒有想通過。我腦袋裏一直想著無數理不清想不通透的事情,靖千家裏出現變故又關我什麼事?秋紅和男朋友分手這究竟關我什麼事?我實在想不通是她們不喜歡我而找出來排擠我的借口還是真把我當災星掃把星了?
磁帶的音質很差,但還沒差到聽不明白的地步。千仞,小美安靜的聆聽著磁帶裏主人翁的訴說……
本該住七八個人的303寢室裏現在隻有我,秋紅和靖千三個人住。雖然她倆不愛搭理我,但住在一起還是算個伴吧。至少不會讓我覺得孤單。我對她們也當做是我的夥伴,我向來都以最友好的態度對待她們。可她們好像對我是那麼的充滿敵意的樣子,從來都是這樣。我也思考過這個問題,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遷怒了她們,究竟我做錯了什麼?我一直沒有弄明白她們為什麼對我是如此的充滿敵意。
我想著想著,我悄悄探出頭看了看剛剛還在熟睡的她們,她們的床鋪,怎麼是空的?就算是去上廁所也不至於會一起去,都不見了,她們人呢?就算是一起去上廁所怎麼會無聲無息到這種地步呢?我一直都沒有睡著過啊,一直是警醒著的我,越想越覺得渾身發麻。不過,我努力安慰自己,覺得可能是自己眼睛花了,我用力揉了揉眼睛,睜大了眼睛看,剛剛還睡著人的兩張床鋪怎麼會空空如也,我有些害怕,但是我轉過頭來一想,也有可能是剛剛我想問題想得太入迷的緣故,以至於我都沒有聽到她們起來上廁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