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房中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族人們隻聽見伊軒瀲顏的屋裏動靜很大,有打架聲,有咒罵聲,有撕碎布料的聲音,之後便傳來軒轅流溪粗喘聲和伊軒瀲顏痛苦的呻吟聲。
那真是混亂的一夜。
第二天的早晨,軒轅流溪頂著半張鮮紅的五指印的臉從伊軒瀲顏房中怒氣衝天出來。
又是兩個月過去,軒轅流溪再也沒踏入伊軒瀲顏的房門一步。
而伊軒瀲顏卻在這幾日懨懨的,也懶得動。他身體極為不適,吃飯也是吃什麼吐什麼,一張原本不圓潤的臉,更是瘦的連一點肉也沒有。
伊軒瀲顏身邊的貼身侍童不放心,便請來大夫為軒轅瀲顏號脈。
這一號脈便知軒轅瀲顏已經懷孕兩個月了,而這個孩子正是兩個月前軒轅流溪闖進他房間造成的結果。
軒轅瀲顏有了身孕的消息轟動了整個伊軒族,族人又開始對這個清冷的男人抱上了一絲期望。
因為她們也不知道,兩個碧血靈男到底誰才能生下真正帶有碧血青脈的孩子。
有了身孕的伊軒瀲顏依舊閉門謝絕了所有想要上門恭賀的客人,他比以前更冷了,冷得熟人都難以親近。
人不闖禍,禍自來,致命的變故是突然間降臨的。
伊軒瀲顏屋中站滿了護族侍衛,聲稱是軒轅流溪的命令要將懷孕八個月的伊軒瀲顏帶到神壇接受殘害未來族長的懲罰。
殘害未來族長,伊軒瀲顏隻是冷冷一笑,他知道他的哥哥伊軒瀲瞳在三個月前生下了一個女兒,據說那個孩子一生下來就是碧血青脈,而伊軒族隻會有一個孩子是碧血青脈,其他的孩子隻能是平凡人。
他非常清楚什麼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知道是有人不願意他和他的孩子存在,想盡辦法置他於死地。
伊軒瀲顏沒有反抗,他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跟著侍衛們朝神壇走去。
神壇上,並沒有軒轅流溪的身影,伊軒瀲顏那如冰霜的眸子睨著在一旁讀著他罪名和罪刑的長老,唇角勾起一絲嘲笑。
所謂以牙還牙,但是讓未來族長受傷害則是罪加一等。
依照族規,長老決定要墮掉伊軒瀲顏肚中的孩子,為未來族長泯滅禍害。
多麼可笑的決定,伊軒瀲顏看著眼前的一碗漆黑湯藥,他手撫著自己肚中八個月大的孩子,眼中的殺氣四溢。
他手輕輕一揮,碧溪神壇的溪水瞬間籠罩了整個神壇大殿,一刹那間漫天血舞,殺伐果斷,不留一絲情誼,血水混著碧綠的溪水在殿中流動,那顏色煞是刺眼、詭異,慘叫聲,溪流的轟隆聲響徹整個伊軒族。
當軒轅流溪趕到神壇之時,殿中已沒有伊軒瀲顏的身影,隻有溪水包裹著八個血色大字懸在大殿的半空中。
“碧溪斷情,迷幻碎心。”
在場的人無不為眼前所看到的場景而感到震驚,這種殺人手法乃是伊軒族上古玄幻之術,無人通曉,也無人能運用,她們卻萬萬沒有想到伊軒瀲顏竟然……
而這個場麵更是讓軒轅流溪痛心疾首,她並不知道伊軒瀲顏殘害未來族長之事,也不知道伊軒瀲顏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是當她知道這一切時,已經來不及了,在她趕到神壇時,所有的一切就是眼前這個鮮血淋漓的場麵。
大家誰也不知道伊軒瀲顏到底去了哪裏,族長軒轅流溪也在那一日病倒了,族中也出現了許多怪事,整個伊軒族上下籠罩著死沉沉的氣息。
這件事發生之後的兩月,伊軒瀲顏再一次出現,這次他出現在迷幻花海中,他手中還抱著一個粉團捏的小人兒,遺世而獨立的站在碧溪邊上。
之後,便是族人們永遠無法忘記的那一幕絕世紛揚的畫麵,那個白衣美人衣著飄飄,發絲輕蕩在微風中,迷幻花花團錦簇著他,他一顰一笑牽動著每個人的心。
他笑的那麼開心,笑得那麼絕世,笑得那麼淒涼,笑得那麼森冷,隨著他的笑聲閉合,空氣凝滯著他的話聲聲的擊上了族人們的心,她們還沒有反應過來。
伊軒瀲顏懷中的小粉團不見蹤影,之後便是無數的溪水漫天,他也消失在無邊無際的迷幻花中。
隻有,他的話還飄蕩在片片花瓣之間……
冷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