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免了。”寒醉離焱略斂笑容,輕擺衣袖免去她的行禮。
他抬手指了指老伯手裏的宣紙,繼續道:“我問你,這首詩真的是你自己作的?”
“正是在下所寫。”
大言不慚!那是古人李白詩人的大作,我篡改之後,借來用用。
“哦?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男人挑眉看著她滿眼探究,瞬間又話音冷冷繼續說道:“可是,據我了解,你四歲時,就是城南的一名落魄乞丐,大字不識一個,為人膽小怕事,嚐嚐受人欺辱。半月前你不知死活的前去寒醉家甄選我的妻主,還被打的半死扔了出來。之後,昏迷七日,又重新醒了過來,這期間從未聽說你會識字、寫字,甚至寫詩?”
寒醉離焱似乎在敘述,又似乎在質問,反正字字珠璣,針針見血的紮在焦小狸的心裏。
焦小狸聽到他的話後,瞪大自己的眼睛又疑惑、又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妖。
原來打死貓兒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人妖!
貓兒想入贅的地方也是眼前這個人妖的家!
貓兒想成為眼前這個人妖的妻主!
而現在自己竟然要成為眼前這個人妖的下人!
天啊!!還要不要人活了,什麼是冤家路窄,現在的這個情況就是典型的,焦小狸滿腹苦澀。
可是,貓兒是個乞丐又怎麼會引起眼前這個妖男的注意?
他為什麼要調查貓兒?
難道貓兒跟他有什麼過節,讓他如此關注貓兒?
所有的一切來得太突然,焦小狸腦子亂七八糟,猶如遭雷擊,頓時啞口無言。
看著眼前又驚訝又呆滯的焦小狸,寒醉離焱微微一笑道:“你驚訝我為什麼會對你了如指掌?”
他看著焦小狸似乎回過神來,繼續解惑道:“昨天在街上看見你與我樓中家婢起了衝突,我就著人調查你,想看看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人竟敢動我祥福樓的人。隻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個乞丐,而且還是個自不量力的乞丐!”
他輕哼一聲,又換上審視的目光,繼續道:“你過去的種種和昨天的你,簡直判若兩人。而更讓人意外的是今天你竟然會來應招我們樓的小二,還寫出這樣一首詩。話說一個人從小目不識丁,而且軟弱無能的乞丐,為什麼會突然間文采非凡。這樣的你,真是讓我十分好奇啊!”
聽完人妖的話,焦小狸別說有多麼憤恨了。
媽的!都怪她自己太過招搖,都怪以前的那個死貓兒自不量力,才會惹來這個比狐狸還狐狸,比人妖還人妖的死男人的關注。
怎麼辦?冷汗陣陣從焦小狸頭上冒出。
她抬眼看著悠閑的坐在軟榻上等著她回答的死人妖,糾結一時。
半餉,焦小狸似乎下了什麼決定,麵色稍稍恢複了正常。
不管了,先豁出去再說,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拚命一搏,她在心裏鼓勵著自己。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哦?”寒醉離焱挑眉,問道:“你肯說?”
焦小狸心裏有些慌張的盤算著,眼睛卻是泰然,她抬手指了指屋中的老伯和剛才給自己擺筆墨的翠衣小童,道:“你讓他們都下去,我就告你。”
寒醉離焱如狐狸般含笑看著她,緩緩的抬手揮袖,對著老伯和小童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要進來。”
“東家!”
“公子!”
兩人呼聲響起,一旁的老伯滿是擔心的看著寒醉離焱,而翠衣小童卻是一臉不高興的瞪著焦小狸。
寒醉離焱抬手製止了想要繼續勸阻的二人,道:“放心,你們先下去,諒她也不會做出什麼事!”
做什麼事?難道你們是怕我強、奸你們主子嗎?
焦小狸麵部一抽,這樣的妖男,倒人胃口的妖男,白給我也不要。
老伯和翠衣小童看著不容反駁的寒醉離焱,無奈的雙雙退出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