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地區,真新鎮,後院室外研究區。
凶暴的肯泰羅,陰冷的阿伯蛇,囂狂的大嘴雀。
沉默的快龍,同樣沉默的黑發雀斑少年。
短暫的幾秒對峙後,剛才還散發著冰冷殺意的阿伯蛇最先發出一聲充斥著畏懼和順從的嘶鳴。
冷血的蛇類生物從沒有所謂的一腔熱血,殘酷的野外生活教給他們的永遠是對強者的敬畏和順從。而此時蛇信從空氣中收集到的信息明確地告訴他,眼前的快龍遠遠比曾經麵對過的任何對手都要強大。
剛才還想著展開一場優雅獵殺的阿伯蛇緩緩解除了蛇盤的姿勢以向快龍表明自己的態度,然後跟著這位大爺的眼神指示乖乖蜿蜒著爬到了一盆精靈食物旁邊。
稍微猶豫磨蹭了那麼一會兒,阿伯蛇張開嘴吞下了邊緣的一點寶可夢糧。
短暫的不適感過後,這位充滿野性的獵殺者驚奇的發現——好像味道還行?他把腦袋深深埋進了食盒裏,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兩個“隊友”。
盡管波波一族的聲音還是依稀可聞,但是大嘴雀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去理會他們了。他狹長的雙眼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快龍,使勁扇動著翅膀來保證自己的高空“優勢”。
雖然眼前這個家夥氣勢驚人,但是那對相比軀體而言頗為可愛的小翅膀看上去可不像是能幫他飛多高的樣子。如果不是對方已經雙腳離地身處低空,大嘴雀甚至會覺得那對翅膀隻是個擺設。
大嘴雀凶惡而暴躁,這是他的本性,源自古老的種族基因。在多年的野外生活中,他也不是沒有過跟明顯比自己強大的敵人較量的經曆。有時候他甚至會主動挑釁那些看上去就知道危險性十足的家夥,僅僅因為他的心情突然不是很好。
之所以這家夥能這麼肆無忌憚的作死卻完整地活到了被收服的那天,其原因相當的簡單粗暴:他會飛,而在鬧事前他總會先注意對方有沒有翅膀。
隻會近戰技能的對手在他騰空而起之後隻能幹看著瞪眼,即使是遠程技能在他飛到高空做出幾個精湛的飛行特技之後擊中他的概率也大大減少,就好像在放煙花“恭送”他揚長而去。
所以大嘴雀覺得,盡管這家夥看上去就很強大很不好惹,但是飛不高的話,或許也一樣奈何不了自己?
“砰”的一聲響,一直被大嘴雀的眼神鎖定同樣也鎖定了大嘴雀的快龍對他不斷向上攀升的小動作終於失去了耐心,狹小的雙翅一震,隨即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向高空,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大嘴雀的麵前。
勉強反應過來的大嘴雀慌亂中本能地想要發動攻擊,卻看到眼前這個不認識的橘黃色精靈一隻爪子上已經覆蓋了一層冰霜,散發出刺骨的寒意。
急凍拳!
李哲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這個技能,那種凍結眼前一切的氣勢和快龍凝而不發的姿態讓他眼前一亮,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似乎體內有某種東西覺醒了一般!
感受到龍爪上的寒氣和蘊藏著的怒意,大嘴雀不由自主的全身顫抖了一下。他硬生生止住了攻擊的動作,果斷在快龍麵前垂下了往日囂張跋扈的頭顱,隨後緩緩降落到草地上。
大嘴雀學著阿伯蛇的樣子也找了一個食盆,伸著修長的脖頸一點一點的啄食著剛才還不屑一顧的食物,那樣子讓李哲想起了前世老家養的那隻老母雞。
還剩一個。
快龍將視線投向了地麵上最後一個目標,再次發出一聲滿是警告意味的低吼,呼扇著翅膀緩緩朝著對方所在的地方降落。
他自己也是難得有機會出來一趟,已經在這幾個不識趣的小家夥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
草地上一直呆立不動的肯泰羅有些僵硬的抬頭望向上方的天空。那隻橘黃色的精靈左爪依舊凝聚著寒意刺骨的冰霜,眼裏充斥著怒火和不耐,拍打著翅膀緩緩向著他飛來。越來越近的寒氣讓他雙眼中的血絲飛快消退,容易衝動的大腦如同是被人當頭潑了桶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