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榆欣垂下眼皮看著餘笙，隨後又有點兒無奈地歎了口氣。她把一個牛皮紙袋放在了餘笙坐著的旁邊，然後緩緩開口：“你要的衣服。”
餘笙依舊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她的眼睛直勾勾地朝前看，眸子裏有些空蕩。她隻不過是在發呆而已，然後把手中的最後一根煙給抽完。
“你怎麼了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好不好？”方榆欣蹲了下來，蹲在了餘笙的麵前，略微抬起點頭看著餘笙。
餘笙從鼻腔裏把煙霧給呼出。大概是因為自己在抽了好幾根煙之後，喉嚨已經變得沙啞幹痛。
她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餘笙咽咽唾沫，喉嚨愈加疼痛，她把手中抽盡了的煙頭給扔掉，然後用著一雙無辜又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方榆欣。
方榆欣頓時有點愣住，看著餘笙的眼淚就止不住地一直往下掉落。她嚇得立馬抱住了餘笙，把餘笙把自己的懷中摟去，然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
餘笙哭得眼睛居然都有點疲憊了。她抽噎了一下，然後自己擦去了臉上的淚水，拿過放在一邊的牛皮紙袋，就拿出裏麵的衣服，自己一件件地穿起來。
餘笙跟方榆欣下了樓，接著坐到了榆欣停在賓館外麵的車子裏麵。
車子還未啟動，兩個人就靜靜地坐著好一會兒，方榆欣才插上鑰匙係上安全帶啟動了車子。
坐在副駕駛上的餘笙也係上了安全帶。
方榆欣把窗戶放下去些，吹著涼風。她斜過煙瞄了一眼餘笙，看著她的眼眶依舊還是紅的。榆欣拿過放在車座間的礦泉水，遞給了餘笙。
榆欣開口說道：“剛剛哭出了那麼多眼淚，現在喝點水把水分補回去吧。”
餘笙接過了礦泉水，自己擰開之後便喝了幾口水。她把礦泉水瓶的瓶蓋擰緊，便把水瓶放在腿上壓著。
餘笙剛把眼睛給閉上，就聽見方榆欣在自己的耳邊突然開了口說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餘笙怔怔，隨後歎了口氣，淡淡地回答著：“我什麼都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恩？！”方榆欣有點震驚。
餘笙很快就補充著：“是蘇槿年把我按在浴缸裏，讓我想起了這一切。”
嗬嗬，所以你覺得我是應該謝謝蘇槿年呢？還是？
餘笙內心冷冷一笑。
“那，那之前把你推到海裏的人是誰？你還記得嗎？”方榆欣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我隻是知道，當時有好幾個人，不過那些人我都不認識。並且……”餘笙略微頓了頓，“並且我看到胡亦安當時就在不遠處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