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來是張曄怕自己待車裏會吃虧,沒想到現在為了能回家又要聽蘇妙玉的話,張曄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被一個黃毛丫頭呼來喝去的?可看那黑虎的樣子,顯然是已經敗下陣了,根本就不會搶著送他回去,於是乎他現在人在別人車裏,也隻好先低頭忍著。
司機發動車子時,黑虎上了他自己的車,趕在張曄前麵急急忙忙地離開了。張曄環顧屋子的四周,那些低矮的土牆後麵空得隻剩些半人高的雜草,連一點踐踏過的痕跡都沒有,黴得他之前還以為黑虎早就安排了伏兵在那裏,隨時準備著聽命令上前收拾他呢!原來根本就是他杞人憂天,自己嚇唬自己。
但這事情,張曄是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如果剛才那人是黑虎,張曄沒有按約複診,沒保住他的命根子,他應該對張曄恨之入骨,殺之後快地才對。怎麼會表現得那麼反常?當他是救命恩人千謝萬謝地不說,還給他一百萬當見麵禮?如果那人不是黑虎,那會是誰?
張曄想到這裏,目光本能地就搜索到蘇妙玉身上去,不想剛好撞上蘇妙玉回頭時的好奇目光,於是又惹得一陣懷疑:“你偷偷摸摸地看著我做什麼啊?是不是在心底裏打什麼壞主意?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如果想報我冤枉你的仇,你還是省省吧!一來你根本拿我沒轍,二來我是非冤枉你不可的!”
“嗬嗬嗬……這麼說來,我就隻有認栽被處置的份兒了!”張曄忍不住好笑,拿她沒轍根本是暫時的,假以時日等他傷勢好了,有的是精神和那小丫頭周旋到底;她那麼想冤枉自己,其實根本是有心無力。且不說他根本不是殺人凶手,就他現在是常有為的四子,牢裏又有個自願伏法的人來看,蘇妙玉想推翻之前的供詞根本就是憑空亂想,不值得畏懼。
“既然你真心想冤枉我,為什麼不讓黑虎幫你的忙呢?還把我帶來見他,讓他有機會罩著我?”看著蘇妙玉一臉得意的神情,張曄趁機打擊。
“你真以為他能罩著你?你真以為我蘇妙玉會做於我毫無利益可言的事?張曄,你錯了!”蘇妙玉樂得咯咯直笑,眼底波光流動,色澤燦爛。看來她早有預謀,胸有成竹,已經將一切計劃安排好了,隻有張曄還在毫不知情,稀裏糊塗地發問。
看來回答得那樣含糊不清,該是猜到了張曄心中所想,故意想吊張曄的胃口。她下來說的話更是把她送張曄回家的目的,還有之前和黑虎爭執的理由通通都詮釋了,總之是野心勃勃,其心當誅!
“我想你應該很好奇黑虎為什麼會處處對我禮讓三分吧?如果你肯把你的一百萬給我,我就告訴你!”蘇妙玉說得極是雲淡風輕,好似隻是在說一件極平常,極公平的交易。
“憑什麼啊?你先給我個信服的理由!”張曄錯愕地瞪大眼睛,像是在看要將他吞食下肚的老虎嘴巴一般。同時伸手進衣兜攥緊支票,從她嘴裏說出來的一百萬簡直和一片鵝毛一樣無所謂貴重,隻是作為給予答案的報酬,可對於張曄而言可能是平生唯一一筆巨額診費,並且是冒著被他老爹打斷手腳,逐出家門的危險才得來的,竟然早入了蘇妙玉的一雙賊眼裏。
“你想要理由是吧?很簡單!你這一百萬是我幫你從黑虎手裏爭取來的不是?你爸爸規定你出診一次不得超過一萬塊不是?那多餘的錢你應該孝敬我不是?”蘇妙玉回頭看著張曄眉飛色舞地說著,五官在一瞬間全活過來了。
“你還真是語無倫次,厚顏無恥,滿腹心機啊?就憑你這些歪理就想騙了我的一百萬,你的腦袋給豬親過啊?”張曄壓在心底的怒火全爆發了出來,這丫頭原來早有打算,在黑虎麵前努力爭報酬根本就是在為她自己謀福利,張曄隻不過是她擺出來算計一番的棋子。
“隨你怎麼罵我,總之一百萬你是非給我不可!你的診費最多一萬塊,我取出錢之後自會付給你。你要是乖乖奉上一百萬,我就大發善心放過你!你要是執意不肯,我就去告訴你老爹你拿了黑虎一百萬,以後還準備做黑虎的走狗……”
“你先找到我家再說!”還真是個吃了豹子膽的丫頭,竟然想搶他到嘴的肥肉,張曄一急,瞪著通紅的雙眼,用力推著車門,他張曄才會受製於一個小丫頭呢!一股強大的熱氣流迅速從他手心鑽出,衝向車門。“哐”地一聲,車門被推開。張曄想也沒想是怎麼回事,跳下車一路直跑轉進了一條小巷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