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茗若還沒來得及發布,宿舍就斷了網,拖到現在真是對不起大家了。今晚照常一更。)
**********
桃子很實在,有問必答。隨著我的問題,她回憶著自己初戀的種種,時而為兩人的甜蜜而輕笑,時而為年少的天真而感慨。她說她的初戀是曇花,雖然隻有短短三個月,可是值了。曇花一現,留下的也許是遺憾,是不舍,可是值了,足夠用一生去回味了。
三個月,比起我的,確實短了太多。可是,我不及她。至少她的初戀開了花,結了果。而我呢,抽了一枝花骨朵,卻不敢讓它開放,不願想象它會結出什麼樣的果……
桃子說當時兩人念高二,剛開始的時候天天黏在一起,一起上下學,一起練長跑,一起泡圖書館……卻從不曾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也因此不曾刻意避忌什麼。可是老師們、家長們還是不能接受,還特意找了他們談話,說什麼他們還小,不懂得感情,把男女同學間的好感當做了喜歡,等他們以後大了就明白了。
有生以來第一段感情被人一口否決了,年輕而叛逆的心開始在兩個乖寶寶胸膛中騷動。兩人第一次跟家裏翻臉,第一次將老師的話當做了耳旁風。他們以為,隻要堅持,兩人的感情就不會變。可是,還是變了。
慢慢地,兩人開始為了小事爭吵,吵過後又相互愧疚,然後漸漸地,埋怨自己,埋怨對方。最終的最終,兩個人還是走到了“分手”這一步。雖然是和平分手,雖然分手時她沒有掉眼淚,可是說不傷心,那便是自欺欺人。三個月的戀情,她卻用了一年的時間去淡忘,去療傷。那一陣子,她真的很慶幸有高考這麼一回事,可以用來擠掉那些令人頹廢的思緒。
當他們再度相視微笑,已經是畢業後了。領通知書那日,他們像普通同學那樣,笑著向對方說著“恭喜”“祝賀”,一人向北,一人朝南,從此分道揚鑣、人各一方,真的結束了。
有人說,學生時代的愛情是最純最真的,沒有“門戶”,沒有“前途”,隻有單純的心動、單純的吸引。可是這樣的情感往往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黯淡,踏入社會後就再也難見了。不是這個社會太肮髒,而是這種情感太幹淨。容不下雜質的東西,總是脆弱易碎的。
“你後悔過嗎?”雖然知道答案,我還是問了。
桃子不出所料地搖了搖頭,“初戀是酸,是苦,可是它也曾經帶給我許多甜啊。”
聽她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一段歌詞:“每個人都有初戀,就像童話在心裏麵,酸酸的、暖暖的、青澀的感覺。每個人不同的初戀,都會好好的收藏著,一張張、一頁頁、曾經的眷戀。”我想,我似乎知道怎麼去寫這個劇本了。
我感激桃子對我的掏心掏肺,抓了她的手緊握掌中,淚眼汪汪地訴說著自己的謝意。
“那個……未央,你這樣很可怕。其實你說不出來就不必說了,不用裝成這副樣子的。”沒勁,連她都騙不過。放了她的手,環抱雙臂,後靠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