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門口,我木然地看著大門上貼著的寫著“貴陽市公安局封”幾個大字的交叉的封條,思緒淩亂。
“怎麼會這樣?我才出去多大會時間,就..”
靠著大門,我一屁股坐下,腦海裏回想著這4年來和大家的在一起的畫麵。
“醫生,先查我的血型,能用的話,就用我的!”香蘭攔住爭著驗血型的小雛菊等人。
“先查我的!”
“我的!”
“..”
後來,我用了香蘭的血。流血過多的我,才得以撿回一條小命。
都說**無情,可是,我從香蘭他們幾個的身上,並未看到這點。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這些,我從她們的身上完全沒有看到。他們除了因為某種原因踏上這條路,其餘的,她們比一些衣冠楚楚的人高尚千百倍。
..
拿出手機,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電話裏傳來了凡人的等待聲,不過,幸好很快接通了。然後,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靠,三哥,你丫的終於舍得肯給我打電話了!怎麼,整天陪著那幾個大美女,你墮落了嗎?”
“啊炮!”我沉聲道,我沉重的聲音明顯嚇到了電話那頭的啊炮。
“三哥,出什麼事了?”啊炮急問道。
“賓館被查封了,月華姐他們被抓走了!”
“這..”電話的那頭,一下子陷入了沉默。10秒後,啊炮的聲音再次傳來:“好吧,我試一下!”
“謝謝!”我由衷說道。
“滾!別給我那麼矯情!”啊炮笑道。
我:“..”
“掛了啊!”說完,啊炮就掛掉了電話。
把手機放回衣兜,我木然地望著燈火通明的街道。此時,我竟然沒感覺到孤單無比。
這時,我才發現,在這無親無故的城市,我已經在潛意識裏把大家當成了我的家人。
就這樣一直坐著,我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道有人在搖我的肩膀。
睜開眼睛,一張精致甜美的五官映入我的眼簾。正是黃月華,在她的身後,香蘭等4人也在,隻是臉上滿是憔悴。
“月華姐,沒事了嗎?”我連忙起身,抓住了黃月華的香肩。
黃月華答非所問:“謝謝!”
“謝謝?”我不理解黃月華為什麼這樣說。
“嗬嗬!”看著被貼上了封條的大門,黃月華笑容慘然:“我知道,是你在外麵找人幫了我們!”
我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走上前,黃月華撕掉了大門上的封條,打開了大門。然後,拖著堅硬的步伐走進了賓館。大家沒說什麼,而是緩緩跟在黃月華的後麵。
拉過一張椅子,黃月華緩緩坐下,彎著頭沉默不語。
“嗬嗬!大家沒事就好,隻要命還在,一切都還會有機會的!”我笑著打破沉寂。
“機會?”黃月華淡淡道:“叫大家繼續做雞?”
我:“..”
抬起頭,黃月華看了大家一眼,然後斜過目光,不知看向何處,“如今,賓館勢必不能在繼續開下去了,我看,大家還是散了吧!”
“散!”這個字眼不管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其刺耳的。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散”!
“月華姐!”小雛菊突然上前,抓住了黃月華的手腕,哭了起來:“不管你以後幹什麼,我們都跟著你!”
“還有我!”
“還有我!”
“..”
大家都走上前,圍住了黃月華。
慢慢地,黃月華的眼睛濕潤了,可是,他的臉卻一下氣陰沉起來:“跟作我幹什麼?繼續做雞嗎?”黃月華突然大吼。
大家沉默不語了,確實,沒有人願意一直做這種事。
“算了,還是散了吧!”黃月華沉默良久,緩緩說道:“等會我會給你們每個人的賬戶上轉20萬塊錢,你們拿著這錢去做生意也好,做其他的也罷,反正不要繼續做這行了!”說著,黃月華緩緩從椅子上起身,邁著堅硬的步伐向樓上走去。在他身後,4女1男看著黃月華的背影,眼圈發紅。
世事是殘酷的,大家能走在一起,是緣分。可是,總有一天,大家都要麵對殘酷的分離。
“月華姐!”仿佛若有商量過一般,我們幾個人同時喊出了黃月華的名字。那是發自肺腑的呼喚。這聲呼喚是為了感謝黃月華這麼多年來對我們的照顧。
這聲喊聲猶如定身術一般,定住了已經走上了樓梯的黃月華。但是,她沒有轉過頭,隻是那精致的背在上下抖動。
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