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城雖然居於大夏的邊陲,民風純樸,對食色等事也不是特別的風靡,不過作為天下最古老的行業,妓女還是一直存在於這個邊城之中的。
當然大紅當年也曾經是邊城之地紅極一時的紅牌妓女,隻是現在她卻老了,已經不再那麼動人,而且歲月已經把她往日的容顏磨礪得一絲也不剩。
所幸她還有這個女兒,她對這個女兒說不上是好還是壞,因為她一直認為小紅是當年席卷的她全部銀錢的男子的種,不然為什麼兩個人看起來如此的像。
如果不是那男人卷了她的銀錢的話,現在新開的明月樓的老鴇就是她了。
但是她平日卻不得不把這個丫頭照顧得好好的,因為如果她平時生活得不好的話,或許就不會那麼動人,不動人的話,肯定開苞的時候就會少賺很多錢,她本來就是個賺錢貨。
但是現在這賺錢貨,好像遇到了麻煩,雖然小紅看起來還是那麼的美麗,但誰都能看出來她已不如往日那麼有生氣。
她的那老娘這個時候已經哭得更加的呼天搶地,觀者無不動容,尤其是男人,如果小紅突然就因為這小小的病症去了,那麼坊間豈不是要少了很多的豔談。
門內又傳來了那蒼老的聲音,“外麵不是大紅麼,快把小紅帶進來吧。”
大紅聽到了這句話,仿佛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過,她看到很多人以狐疑的眼神看著她,她已經確定她沒有聽錯,於是她拉著她那賺錢的女兒走了進去。
小紅的步伐極美,有一句話形容女子走路叫做步步生蓮,不過小紅的姿態豈止是這麼俗氣的詞語可以形容,她簡直是一個病西施。
所有的男人都伸長的脖子在看著她,而且可以保證明天那些男人都會變得脖子酸痛,其中當然有李長卿,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美人從眼前經過的時候而不去看。
小紅將要進門的時候,回首往李長卿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她笑了,笑得好像是三月剛剛開放的桃花,那花兒般的嬌顏中仿佛要透出一抹紅暈出來,李長卿已經醉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滿城女人的叫罵聲,比如“小騷狐狸”,“小賤人”,“小娼婦”之類的,也有些運氣不好的男人被自己的母老虎揪著耳朵扯回去的。
一瞬間人就已經散了大半,還留下的是隨穀浣玉一起前來的那幾騎健兒,然後露出了玉樹臨風的李長卿,背後還跟著一個貌似種田的少年及一個老年的廚子。
這個時候卻沒人說話,李長卿在無量城中本來就是神話一樣的存在,他看起來總是高不可攀,實際上前幾天他輕輕巧巧就擊敗貢山首徒的事跡直到現在都還在城中流傳。
但是卻沒有人說話,因為人們對這樣年輕的仙門中人,從來都隻有仰視的份,隻是如果說出李長卿現在是來賣蛋的是不是就有些可笑。
門內卻又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明明就又是大紅那個女人,或者她現在已經是個潑婦,其實就算是她的親娘死了她也未必這麼傷心,她傷心的是能為她賺錢的女兒可能有了麻煩。
大紅是被架出來的,她已經變成了披頭散發的樣子,很明顯她的乖女兒有可能治不好,那麼她就有可能賣不出價錢了。她當然會哭,而且哭得極其悲愴,就好像當年那個負心的男人將她的銀子席卷而空的時候。
小紅卻是走了出來的,她臉上還掛著淚痕,即使是隻有十四歲的少女,又怎麼會沒有對生的渴望?她看起來就像一座冰山雕出來的美人,雖然冷漠,但隻要是人男人就願意用自己的胸膛去溫暖她冰冷的心。
李長卿看到阿完已經衝了出去,他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他衝到了小紅麵前,然後抓起了她的一雙柔荑,那是一雙多麼纖巧的手啊,就那樣的被阿完那雙粗糙的大手抓在手裏。
就連李長卿都為小紅感到心痛,難道這小子瘋了。
“小紅。”阿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在笑,難道他們認識。
旁邊圍觀的人群已經嘩然,都覺得這小子賊膽包天,又豔福不淺。
小紅居然像一個一女孩般的跳起來,她本來就還是個小女孩,如果你是一個小孩子的話,她當然在你的眼裏就是一個小女孩。
阿完道:“你還記得我給你捏得那個泥娃娃麼?”
小紅道:“我當然記得,它現在都還蹲在我家牆角邊,隻是你把那泥娃娃捏得太醜了,而且又肥又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