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坐以修身,明心以養氣,不動如山,靜若處子懷壁,虛實相宜,此寧神證大道之所也。“李長卿衣衫已漸幹,看起來靜坐於地,倒好似個得道之人一般,雙手運於胸前,最後化指合十,端坐不動。
旁邊的正是阿完,阿完也學他一個模式,卻是粗手笨腳的樣子,最後雙手合十於胸前。
李長卿道;“欲練上乘之功法,必先迸除雜念,你可不可以先不想今天中午做什麼菜可不可以,你要知道你現在練的可是神劍禦雷真訣的築基之術。天雷有七,無一不是驚天之威,你如果不專心,待會被天雷劈了可不要怪我,。”
阿完道:“大師兄就是大師兄,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今天做什麼吃的?”
長卿道:“你這小子平時用功不是用在這上麵最多麼,不然怎麼飯做得如此之好?”
阿完道:“也是,不過大師兄,你可不可以不要說那麼複雜,我聽不懂的。“
李長卿道:“其實我也不懂,你但知坐在這不動就可以了,不過千萬小心,不要心有旁物,你看到我的背上不是有幾顆星星的疤痕麼,就是我學的時候不認真讓雷劈的。“
阿完聽了這話,也不再敢多話,但靜坐而已。
,
李長卿見他聽話,知道這小子說什麼都是信的,心裏放下,隻見他躡手躡腳的走到阿完的背後,以左手畫個內弧,右手畫個外弧,然後雙手放於他的百彙之上,
就見得這旭日初升之時,無量派後山,百鳥清唱,樹葉婆娑,飛花逐葉,小獸覓食,實在是一派安靜祥和之地。
後山的一處丈許之地,渾然的透出兩道光束,其一大其一小,泛出青紫二色,若是常唯墨看到此事定然會既驚且怒,隻見那光至極處,後來又漸漸淡了下去
光環在將淡而未淡之時,李長卿忽的道:“阿完,有沒有聽到有什麼聲音,你師姐有沒有知道我們會在這裏練功的。”
說這話時,李長卿想起早上那水,正是寒意凜凜,連牙齒似乎又打起顫來。再屏氣聽時,那聲音似又不見了
阿完卻是默不作聲,真是老僧入定一般,隻見他麵色青中轉紫,紫中泛青,看來好不稀奇,隻是李長卿站於他的背後卻是完全看不到。
李長卿道:“你正在這裏吸納我的氣息,即使真有天雷來劈你,你也醒不了的,我怎麼忘了這事,這時候來個人把你煮了你也不知的。”
自己心頭卻想,自己也把“神劍禦雷真訣”的功法導了給他,至於他進益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待十五進了無量禁地,自己拚死保他出來就是,至於那文鴦死也好,活也好,不必管他。
本來自己以前還存個心思,要帶他下山找個妓女把他的苞開了,看來現在至少是不能,還等著他的童子去取那王鳥蛋的
耳聽得林深處簌簌之聲愈加響亮,深山之中頗多惡獸,自己當然不懼,不過那比惡 獸更可怕的東西自己卻是抵擋不住的。
李長卿屏心靜氣,將自己多年苦練不止的合氣之力收取回來,不過他可以確定這聲音即不是走獸也不是常鬱珂,聽其節奏應該是一個青年人的步伐。
李長卿看到阿完肩膀也微微動了動,知道他已將醒,將他的頭一拍,道:“臭小子,睡得可死,有人來了,這深山之處怎麼還有人,來往日怎麼不曾見?“
阿完胸有成竹道:“我知道是誰來了,你卻想不到的。“阿完說這話時已經轉了過來,看他的樣子倒似做了什麼高深莫測的事一般。
隻見得草木深深之處,漸漸的分開了一條路出來,卻是一個精神萎靡的老人,看他站得頗為挺拔,卻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卻是李長卿完全不認識的。
李長卿愕然,看了看阿完,心道:“這小子不知道打什麼機鋒,這無量山山雖無涯但依自己平素所知就隻個無量派,人人都識得自己,自己也斷不會沒有一個不認識的人,偏偏來的這個老者自己卻完全不知。“
李長卿低聲道:“這老頭子是哪一個,我竟絲毫不識。“
阿完卻不答話,直接笑著對那老者道:“老伯,你來了。“
那老者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隻是那笑容既苦且澀,好似看破了人世之滄桑,讓人生出無限哀歎的感覺,倒自讓李長卿覺得這實在不像個簡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