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完聽到那院子裏竟然傳出了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那聲音還頗大,好像有人在吵架,他聆耳偷聽,終於聽了出來,這不是文若和文虎麼。
他從小就知道若是人多的地方肯定要離遠一點,因為有可能被誤傷,於是他不肯再進,隻是站在那院外,隻等兩人吵過再說。
隻是阿黃已經跑了進去,這隻狗倒不是看家護院的,自從文虎等人來了,它天天有大魚大肉吃,所以它的狗鼻子一聞到這些人的氣味,就衝了進去,現在說不定就圍在那兩人麵前討殷勤呢。
兩人卻越吵越大聲,仿佛有金戈之聲,阿完天天摸菜刀,對這個可是極其敏感,如果要到了動刀的時候,下一步就是骨肉分離。
如果是豬肉,阿完是眉頭都不會皺的,但現在卻是人。
於是他匆匆的行了出去,他手上拿著包子,端得緊緊的,心也是懸得緊緊的,走進了那院落,那院中有修竹幾支,鬆柏數顆,果然是個好不幽靜的居所,據說以前無量派的 “佛影雙傑”就住在這裏。
阿完透過那修竹,看到了文若和文虎已經抱在了一起,或者說是文虎抱著文若,隻是怎麼看怎麼別扭
文若手上正捏著那金漆小扇,背對著文虎,文虎卻用雙手抱著文若,相信他使了很大的力氣。
因為他現在臉已經紅了,而文若更是在喘著粗氣,如果文虎敢鬆手的話,我相信文若反手就會給他一個耳光。
文若這個時候已經表現不出她的潑辣之氣,因為若是一個女子全身都被男子控製在手裏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她看起來是那麼地無助。
文若隻是道:“你鬆不鬆手。”
文虎道:“我不會鬆的,如果我鬆了,你豈不會跑掉,再去找那個廢物,現在他已成了廢人,你豈不是更應該對他死心。”
文虎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毫無仙門中長幼有別的尊卑之禮,而且他說這話的語氣極其自負,仿佛本來文若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文若聽到這話的時候,身上卻顫了一顫,仿佛這一句話已經擊中了她的心坎,隻是她不是對那文鴦的受傷表現的如此的撕心裂肺麼,現在怎麼文虎說出如此不恭敬的話,她卻表現得如此軟弱。
文虎道:“從小我們三個人都是青梅竹馬,隻是我卻不知道,那個廢物處處都沒有我強,為什麼無論什麼好處都讓他占了,而我卻永遠隻能站在他背後當個跟屁蟲,難道就因為他是文懷虛那個老家夥的野種,或許野種都談不上,因為那老頭根本就沒種。”
“我雖是文氏的旁支,不過好歹也是我門中年青一輩的第一人,為什麼那廢物處處都要壓我一頭,難道就因為他將是我貢山的府主傳人,可是為什麼你從小都要與我特別親近,就連自己買的綿花糖自己都舍不得吃,而要讓給我。”
“我最想不通的是,自從那廢物確定是貢山傳人之後,你竟能對我突然能夠視而不見。”
文若的眼裏已經泛出了淚花,這何嚐不是一段刻骨銘心的苦戀,不論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了這一切,我隻知道現在這三個命運糾錯的年青人,都是被命運擺布的人。
這時候李長卿卻從暗處走了出來,他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道:“難怪不得我這幾天一直運氣黴到了家,原來一切都是為了今天,隻是睡了大頭覺,隨便散散步,也能有這樣的奇遇,遇到你們兩個活寶。”
他還是在笑,那笑容幾乎能把一個活人嘔到吐血,李長卿道:“我看你們兩個就不用推來搡去的了,手上竟是些假模假勢,我倒開了眼,你貢山的扇子如果不用合氣之力,能和路邊攤的扇子有區別麼,還假裝著打打殺殺,就別惡心我了。”
他又道:“我更好奇的是,你這白麵的小子看起來斯斯文文,難道真是舍得下手對你那豬腦袋的師兄下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