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如果自己都不能從那禁地出來,李長卿也就更沒有把握了。
為了這弟子背這個黑鍋,他不得不如此。
無量境地,何其凶險,數百年來,從來不曾有人進去過,也不知道裏麵究竟有什麼凶禽邪獸,豈是一介凡人可以以血肉之軀抵敵得過,而且其地終年雲蒸霧熏,怪聲嘶鳴,若是一個普通人,聽到那聲音說不定嚇也嚇死,哪裏還敢靠近半分。
常唯墨雖是仙門中人,而且舊時還得了封號“無量真仙”,不過這都是仙門中人的抬舉,中州地已經幾百年沒有出現過可曆天劫之人,何況是真正曆劫而成仙之人,所以常唯墨若是進了這禁地,也保不得能夠全身而退。
李長卿心已經揪緊了,就因為一個哪麼不經打的家夥,害得便宜師父要曆險境,他實在是做不出來,於是他站了出來,道:“師父,此事因我而起,也該由我去曆險,怎麼能勞動師父代我。”
常唯墨見他站了出來,真的是無名火起,他本來就是一派之主,先前事事把這徒弟頂在腦袋上,現在見他要去曆險,又是舍不得,又是驚怒道:“逆徒,速退,你且暫洗淨了皮,待我回來再與你說個所以然出來。”
卻又見門口抬進來一個滑杆似的東西,上麵坐著一個麵色慘白的年青人,不是文鴦卻又是誰,那文鴦看起來精神倒還是不錯,不象是受了傷的樣子,隻是可能是心裏作用的原因,他也知道了自己的病根,總是不經意的要往那胯下去看去。
這細微的動作任誰的眼睛也看得出來,這就是所謂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的真實寫照,鍾九,李過,李衝等幾個人都是憋得滿麵通紅,可想而知,明天這個時候定是要鬧肚子痛的。
蘇櫻,蘇鸞,阿珂等幾個女子,都是低下了頭,卻不經意間的去看那要害部位,而且越看越臉紅。
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可怕的物事,越可怕越想看。
隻有一人完全不知道這些人在這裏說什麼,就是那雙耳自幼失聰的何呂,因他的師妹們完全沒有給他翻譯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倒弄得他心火如焚,不過也有個好處,聽不到東西有時可以讓你少了很多的煩惱。
文鴦旁邊站的就是文虎,文若,那文虎麵色雖白,卻不是個白麵書生的品性,他這時候不言不語,也許所等的就是常唯墨的一個交待。
文若卻是滿臉悲泣,如果說小女兒說起男女事還是一派嬌羞的模樣,那麼已經將為人婦的女子若是知道了自己未來的夫君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機能,她是不是覺得天都塌了。
她會不會找李長卿拚命,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不是常唯墨在場的話,她一定會放聲大哭。
李長卿心道:“這小妮子雖然脾氣火爆,不過倒還長得妖嬈,若是她脫了這身男兒裝不知道又是什麼風味?若是那文鴦著實沒了功能,自己倒不介意去代替他,隻是不知道這小妞到時候會不會謀殺親夫的。”
文若現在已經對李長卿恨之入骨,當然也對常唯墨殊無恭敬,眼睛紅紅,還猶自是梨花帶雨的嬌俏之聲,嗓音尖厲的指著李長卿道:“你去。”
李長卿道:“文姑娘,我知道是我不對,不過我們不是切磋麼,隻是誤傷,你師兄的傷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以後有了家室,你若生不出來,我生一大堆,送你一打如何?”
阿珂聽了這話,已經口不擇言,道:“李長卿你這登徒子是看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你究竟要和誰生娃娃!”言畢,對著李長卿怒目而視,麵皮掙得更紅。
文若已經取下了背上的金漆小扇,身上已經乏出紫莆之色,她現在隻想將李長卿立斃於手上,再不想其它,所幸文虎將她拉得死死地,李長卿暫時得以保全。
不過,東邊日頭西邊雨,阿珂已經毫無淑女的風範,因為她今天已經裝淑女裝得夠辛苦了,所以她決定按照慣例對長卿來個地毯式轟炸,場麵已經是一塌糊塗。
常唯墨也已經再無謙謙君子的風範,在那裏幾乎將三絡青須都要吹上了頭頂,平日裏他對這女兒也實在嬌慣,現在她才敢當著這麼許多人胡作非為,毫無仙門中的女兒這態,有時他又在想自己的先見之明,若不是自己強行把這女兒塞與李長卿,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敢娶她進門的。
隻聽得大廳中有人連連的咳嗽,想要止住這亂相,所有人等即時省悟,此時不是胡鬧的時候,廳內又歸於平靜。
湯唯書朗聲道:“常門主護徒心切,也是人之常情,隻是這取蛋之人,不僅要仙法高絕,而且要是童男之身,對這無量地勢也要熟悉才好,而且還要是下個月陽氣最盛的十五的正午時,我想這個人選,不用說大家也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