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想得頭疼,忍不住的歎氣。
君浩急道:“母親!”
溫夫人擺擺手,道:“放心放心,母親總會為你們都打點好一切,放心放心。”
此時,綠蘿突然更加覺得,自己呆在溫家不坦然不自在。
已經是客居了,如今有了自己的母家,卻還呆在溫家,溫夫人嘴上不說,也許心裏已經生了嫌隙吧。
就連君浩都懷疑是她聯係的李家過來,更何況溫夫人。
到底是不硬氣。
綠蘿低著頭不說話,委屈的鼻子反酸,強忍著眼淚不掉下來。
“你們去歇著吧,讓我一個人想一想。”
君浩和綠蘿無法,各自沉默著離開了。君浩想要去綠蘿屋子裏做一下,綠蘿疲憊的說沒精神,沒讓他進屋。
麗靜有些不安,問道:“姑娘,是要搬走了嗎?”
綠蘿有些陌生有些心涼的看著她,沉默了一下,道:“我要沐浴,打水過來吧。”
她泡在水盆裏,心裏委屈的厲害,不停地流淚,因為沐浴打濕了臉,她也不擔心被人看出來是在哭,安安心心的哭了一場。
直到哭的喘不過氣來,身子也被泡的通紅,她才停了下來,擦幹淨臉,起身穿上了衣服。
一夜無眠。
她輾轉反側,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不如離開溫家,然後在城郊供奉爺爺的廟宇前開個藥鋪,買藥診病為生,若是君浩還願意娶自己,那麼成親後再搬回來。
或者,就回少青山吧。
最壞也就是如此了,回到了少青山,靠山吃山維持生活還是沒問題的。
也可以背著爺爺的藥箱,雲遊四海去行醫,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日後老了,隨便找個地方安享晚年,養幾個小徒,即使客死異鄉,也不會白來這世上一遭。
當然,這些還是要跟君浩商量一下。
還商量嗎?
綠蘿想一會兒哭一會兒,一晚上哭哭停停,很快就天亮了。
君浩是頂著開門進來的。
麗靜說道:“六爺,您今兒可真夠早的。”
君浩沒心思跟她閑話,徑直走到綠蘿的臥房,推門進去。
綠蘿還閉著眼抽抽搭搭。
君浩大步走過去,坐在她的床邊。
“怎麼了?”
綠蘿嚇一跳。
“你怎麼來了?”
綠蘿坐了起來,順手擦了一把眼淚。
“你哭什麼?”
綠蘿低下頭,把想了一夜的話,小心翼翼的跟君浩說出來。
“我不想住你們家了。”
君好的臉立刻陰沉了下去。
綠蘿垂著眼睛故意不去看他。
“我不想住在你們家了,如果可以,我想在郊外的廟宇外麵開間藥鋪,一來有個維生的法子,而來可以時時祭拜爺爺,這幾年我都沒有好好祭拜過他,實在是太不孝了。”
君浩冷冰冰的看著她,銳利的眼神逼得她一直不敢抬頭,聽完她這話,諷刺的一笑,道:“你不盡孝心也不是今年這一年,你若是想去開藥鋪也不是非得挑這個時候,怎麼,想回到爹娘身邊了?直接說啊,我也不攔著!”
綠蘿聽了,著急的說道:“你不用那這話來給我添堵,我分明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理解錯了?你的母親林夫人來找你了,雖然沒有明確說要把你接回去,當然了,人家也未必願意把你接回去,想要回李家?先別自作多情了。刨去這個,開藥鋪,什麼時候不能開,這會兒去開,可不讓人家說,是我們溫家忘恩負義,把你趕了出去!”
綠蘿被君浩的一席話說得又羞又愧,一著急,眼淚又流出來了。
“快收起你那眼淚吧,哭給誰看!”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我也好好說不了!昨天是誰跟我不回去?誰答應我的,既然你做不到,當初答應我又是怎麼回事!”
綠蘿被他氣得發抖,可是事實真的就是如此。
“我承認我想的太少了,可是你讓我怎麼辦!你怎麼就不為我想想!”
“我給你想的太多了,隻不過你從來沒有感受到過,你隻想著你自己怎麼樣怎麼樣,你從來沒有想過我怎麼樣我在幹什麼!”
“你是嫌棄我了?覺得我對你不好不關心了?你怎麼不想想我是背井離鄉跟著你來到你的家,我什麼都沒有,一個認識的都沒有,我在這裏受了委屈我都沒有個人說……”
“誰讓你受委屈了?你為什麼不說?我讓你憋著不說了嗎?如果你認為這是你自己的家,就比如說少青山上,我問你,有人欺負了你你會平白害怕忍了嗎?無非是你覺得這裏不是你的家,你不相信我,所以你什麼都不說,你什麼都不做。”
“你不相信我,我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