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不置可否,跟著一起進了老太太的屋子。
屋子裏雅雀無聲的,她倆一進去,所有人都看她們。
綠蘿心裏突突的,這是幹嘛?怪嚇人的。
德惠向前走幾步,給老太太和幾位夫人請安,笑道:“我們倆才出去多一會兒,就叫去了。”
結果沒人回應她,眾人隻看綠蘿。
綠蘿強裝鎮定,給老太太和幾位夫人問好。
一位麵生的夫人走過來,拉著她的手,眼睛裏冒出光來,嚇得綠蘿忍不住的往後仰。
“妹妹還不過來!這孩子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綠蘿順著她的聲音往後看,另一個麵生的夫人,扶著一個女孩兒,慢慢的站了起來。
一瞬間,綠蘿簡直不能呼吸。
那個女孩子,簡直就是另一個自己。
那位夫人緩緩地衝著綠蘿走過來,綠蘿本能的往後退。
“她是我的笙兒……”
說完這句話,那位夫人眼淚嘩的,就流了下來。
她一把抓住綠蘿的手,哽咽著說道:“孩子,我是你的母親,我是你的母親……”
綠蘿不知怎麼的,此時心裏充滿了嫌惡,一把甩開那位夫人,扭頭往外跑。
扶著夫人的女孩子,緊跟著跑了出去。
眾人傻眼,此時另一個女孩兒也跟著跑了出去。
留下的一位夫人扶著那位不停哭泣的夫人,一直和聲安慰。
綠蘿不停地奔跑,感覺好似喘不過氣來,胸口有什麼堵得厲害。她覺得有一口惡血堵住了她的脖子,不吐出來就會被堵死。
轉過遊廊,出了月亮門,繞過假山,綠蘿突然看到了君浩。
“君浩!”綠蘿帶著哭腔大聲喊了一句。
君浩本來在和承誌若穀說話,此時驚訝的看著她。
綠蘿所有的委屈突然找到了宣泄口,她風一般的衝向君浩,抱住他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君浩…….”綠蘿聲音嘹亮,哭得極其悲傷,一邊不停地砸君浩的背。
君浩被嚇壞了,以為她受了什麼委屈,抱著她不停地問怎麼了怎麼了,可是綠蘿也不說,就是張著大嘴哇哇的哭。
承誌和若穀十分吃驚,因為綠蘿雖然平時文文靜靜不怎麼說話,可是卻是很穩重的,也沒見過她又什麼大的情緒起伏,今日突然變得這麼激動,實在是被嚇到了。
“蘿兒,有話好好說,先別哭啊……”
跟著她追出來的兩位姑娘此時也過來了。
君浩不停安穩綠蘿的時候,猛一抬頭,又被嚇了一跳。
若穀簡直要蹦起來!
承誌也是睜大了眼睛,又揉了一揉。
君浩怒道:“你們是什麼人!”
其中一個青衣姑娘向前一步,問道:“你便是溫君浩了?我是綠蘿的親姐姐。”
三人又是一驚。
那姑娘繼續說道:“孫老人臨去之前,給我們家傳過信去,讓我們派人去接綠蘿,可是當我們的人到了少青山,已經人去屋空,我哥哥四處打聽了許久,才猜到大約是你們家。給家裏去了信,所以姨母和母親帶著我們兩姐妹,親自上京來找。”
綠蘿哭的震天響,什麼也沒聽到,君浩則是震驚的臉色發白。
最初的驚訝緩過去後,君浩不停地拍打著綠蘿的肩,輕聲哄她。綠蘿也不過是一開始有個衝勁,可著嗓子大聲哭了會兒,那個勁兒很快就下去了。
君浩見綠蘿不那麼激動了,才騰出心情來管眼前的這兩個人。
“你說你是她姐姐,有什麼證據?”
那女孩兒大方一笑,道:“就看我們的臉,誰能說我們不是姐妹。”
君浩冷笑道:“誰信,長得像就一定是姐妹?”
那女孩兒見君浩極其抵觸她,綠蘿也是埋在君浩懷裏不肯理她,便走進幾步,想要拍一拍綠蘿的肩,君浩警惕的抱著綠蘿往後退了一步。
另一個淺綠色衣服的女孩兒走上前來,比之青衣姑娘,她倒是顯得柔和許多。
“這位公子,先不必驚慌。蘿兒一時接受不了也是難免,不過大家還是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比較好。若說證據,哪裏有什麼證據呢,是孫老人三番幾次寫信,我們才派人過來看的。這件事說來話長,若是公子願意,不如大家坐下來慢慢說。”
又對青衣姑娘說:“清笙,你別著急,有話慢慢說。你這麼急赤白臉的,好話也變歹話了。姨媽已經亂了手腳,你還要添亂嗎?”
叫做清笙的姑娘點點頭。
然後兩個人一起看著君浩,君浩低頭看著綠蘿。
綠蘿已經不哭了,擦幹了眼淚鼻涕,低著頭嘟囔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