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浩和若穀敲門進來,一個丫鬟跟著進來換上新的茶水。
綠蘿伸手拿起一杯來要喝,茶到了嘴邊,她聞著不對勁兒,抬頭看那個端茶的丫鬟,倒是沉得住氣,微微低著頭。
綠蘿見她這幅樣子,想到了躺在床上的羅夫人,再加上這兩天也是看了太多看不慣的事情,所以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把茶杯摔倒了地上,那地上本來是鋪的厚厚的地毯,可是她用的力氣大,茶杯一下子摔個粉碎。
她站起身來麵色陰鬱的走到丫鬟麵前,努力控製自己不掐死她。
“誰讓你端上來了?”
那丫鬟好似凍住了似的,也不說話,也不動,她這個樣子綠蘿看的長氣,怒道:“說!”
丫鬟不說,正好老羅夫人來了。
昨兒個一整天,她大約也看出來點事兒了。
“孫姑娘這是怎麼了?”
“茶水裏有毒!就是羅夫人中的毒!”
老羅夫人不愉道:“哪裏就有了毒了......”
“那昨天兩個孩子都是黑色是怎麼回事!”
“把燒水的管茶葉的都給我拿來!”
她這麼發號施令了,老羅夫人及其不悅。
可是綠蘿早就氣的不冷靜了,君浩知道她大約是又想起了孫老人,所以也沒有去攔她。
燒水的婦人一進來,秦夫人驚訝的喊道:“柔雪!你怎麼在這兒!”
她驚訝的對綠蘿說道:“這是我們二閨女的貼身丫鬟!當初就是她拿錯了藥......”
綠蘿冷笑一聲,道:“拿錯藥?拿錯了這麼多年?”
那婦人不說話,就是低著頭跪著,倒是不卑不亢的樣子,君浩說道:“去捉了她的家裏人來。”
那婦人還是跪在地上垂著頭不言語。
很虧她的丈夫孩子就被壓了過來。
“藥從哪裏來的?”
那個男人大約知道,所以也沒有拐彎抹角,趕緊磕頭老老實實交代了。
原來京裏來了個遊曆江湖的名醫,正好住在他家隔壁。那會兒柔雪還是留芳的丫鬟,傳出話來讓買砒霜,男人早就對柔雪動了心思,所以拐彎抹角的給她從郎中那裏要來了。
後來聽說誤毒死了小姐,他也是害怕,趁著還沒有被官府抓起來,所以趕緊逃離了京城,後來風頭過了,才來到羅家。
再後來就是柔雪被逐,他們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綠蘿急道:“那麼那個砒霜呢?你怎麼一直在用?”
那男人聽了急了,說道:“我就買過那麼一回,而且都給了媳婦兒,她拿來幹什麼,我哪裏知道!”
“早就跟她說離夫人的茶水飯菜遠點,她也是,每次要上飯了,她就是拚死拚活也得去看一眼,別人嫌她她也不自覺......”
那就是她下毒無疑了。
那男子還要說,綠蘿不待見他那副嘴臉,不耐煩的打斷他,問他藥是怎麼買的,剩下的在哪裏。
那男子趕緊說道:“前兒個也巧了,那個大夫又回來了,我也是嘴欠,跟她說了幾句,誰承想她立刻就去那裏買藥了!我問她買什麼,她說身子不痛快讓大夫瞧瞧,我還說呢,多不吉利!”
綠蘿心裏撲通跳了一下,捂著胸口問他:“你說什麼!那個郎中還在京裏!”
男子肯定的點點頭。
綠蘿看向君浩,如果那個買藥的郎中就是仇人的話,那麼孫老人大仇可以得報了。
多年來因為自己無能報仇而感到絕望,甚至都放棄這個念頭的綠蘿,此時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她絲毫不在乎別人的想法,一把抓住那個男人的頭發,麵色猙獰道:“帶我去見那個郎中!”
男人嚇壞了,連連說是。
屁滾尿流的走在前麵帶路,去了那個郎中家。
眼看到了門口,綠蘿三步並做兩步破門而入,可惜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出來一個人,綠蘿就有點心涼,衝進屋子挨個檢查一遍後,還是一無所獲。
她氣急敗壞的跑出來怒斥道:“人呢!人呢!”
那漢子委屈的擺著手,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大人!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啊!他本就是個到處遊曆的郎中,現在走了,或者不在家,也有肯能啊!要不去街上找找?”
君浩進了屋子檢查了一圈兒,走到綠蘿麵前,道:“來不及了,他一定是聽到了風聲,然後趕緊逃走了。後院裏還有一口鍋,鍋裏還煮著東西。”
綠蘿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此時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喃喃道:“什麼意思?又報不了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