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黑的很,她們就準備好了出發,老太太等也都早早起來了,千叮嚀萬囑咐的親自送出了門。
轎子還算寬大舒適,也很穩當,倆人雖然是一前一後,但同時都睡了。
不知走了多久,綠蘿醒過來時,撩起來簾子往外看,不禁暗暗奇道,這分明是那晚君浩帶自己出來時走的路。這是要往那個五哥家去?
她心裏有個想法,打算待會兒好好看看。
等到進了宮門,綠蘿就大約猜出來了。然後七扭八扭的沿著小巷子走,好一會兒才到了一處宮殿,聽到有尖細的聲音說到:“給梅小姐請安,請梅小姐暫在此處休息,等候太後娘娘傳召。”
嬤嬤趕緊隔著簾子又說了一遍,傾城點頭說知道了。
那人大約又和嬤嬤說了什麼,然後喊了失禮就退下了,嬤嬤們扶了傾城和綠蘿從轎子裏出來,讓她們倆四處走走,活動一下。
不一會兒內侍就來傳了,說太後正在用早膳,讓她們倆去過去,又說不能多帶人,隻有傾城的兩個嬤嬤,並一個貼身丫頭跟著,走了不久,前麵一位上年紀的嬤嬤,領著幾個宮女在等著,傾城和綠蘿過去,那位嬤嬤說到:“老奴芳蘭,見過二位小姐。奉太後之命在此等候,帶二位小姐去見太後。”
傾城和綠蘿都對她微微頷首,傾城說到:“有勞嬤嬤了。”
說罷抬抬手,跟來的丫鬟知理雙手捧上一個精致的荷包走到嬤嬤麵前,含笑道:“請嬤嬤笑納。”
芳蘭嬤嬤見了,點點頭,她身後的宮女過來接了。
一眾人便緩緩往裏走去。
宮中規矩繁多,綠蘿不勝其煩,隻好跟著傾城學,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即使強打精神也覺得漏洞百出,所以臉上就帶了出不耐煩來,吃個飯,自己不動筷子夾菜,還要別人給夾過來才可以,就那麼一點點,都不夠塞牙的,綠蘿有氣,又慶幸幸好就這一天,受罪也是為了傾城,就忍忍吧!
太後是個精明人,早看出來她的百般不適了,故意由著宮女們戲弄她,但見她一忍再忍,傾城也是不顯痕跡的為她化解,幾次之後,也就罷了。
早膳吃了好久才結束,太後因說今日天氣好,索性去禦花園逛逛,綠蘿自幼看了不少閑書,熟知禦花園是個妙處,但凡帝王有個風花雪月兒女情長的故事,通通都是在禦花園開始的,莫非今日要親眼看見一回?
很遺憾,在禦花園走了好久,也沒看到出來一個像是王孫公子的,因不用像在屋裏那樣拘著,綠蘿索性走的隨意些,借著看花東張西望,發現這禦花園倒真是精致好看。
走了會兒,有個內侍跑上來恭身對太後說到:“太後娘娘,大公主和安國公主來了。”
太後聽了,笑到:“她們倆來的倒早!帶她們去繞水閣,我們也就過去了。”
那內侍答應著,退下去了。
綠蘿思忖,這位大公主和安國公主特特這麼早來,還偏偏是今天,大約也是來看傾城的,隻是聽說來了好幾位小姐待選的,隻是不知為何還沒有見到她們。
到了繞水閣又坐了一會兒,大公主驕陽和安國公主定瑉就在眾人簇擁下來了,綠蘿和傾城趕緊站起來,驕陽和定瑉給太後請了安,她們趕緊屈膝請安,定瑉走過來扶助綠蘿,笑到:“可是好久沒見你了,怎麼不去我們家玩兒。”
驕陽坐下就問她:“定瑉到底什麼時候懷孕!”
傾城因不知道綠蘿給定瑉治病一事,突然驕陽問了這麼句話,一時有些發愣,轉頭看綠蘿。
太後嗔道:“你怎麼總是這麼冒失!上來就問,身為公主,還不如普通人家女兒穩重!”
驕陽不耐煩道:“又不是外人?問問怎麼了!”
綠蘿看她,臉色發黃,眼睛裏也沒有了往日的光彩,整個人都透著一副焦躁的感覺。
見綠蘿盯著她看,驕陽皺眉道:“你看我幹嘛!看定瑉啊!”
如果不是因為驕陽對定瑉這麼上心,讓沒有姐妹的綠蘿很羨慕,綠蘿是真的不想理她。
什麼脾氣!
定瑉坐在綠蘿旁邊,對她說:“你少說兩句,看看又生氣,你這些日子怎麼總生氣?”
綠蘿伸手給定瑉把脈,又細細看了她的麵色,笑到:“公主調養了這幾個月,已經好多了。但此時不宜受孕,即使有了也難保住,保住了也難成人。不如安下心來,好好的再養半年,那時再說。”
定瑉收起手來,點頭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明白,自從你開始給我解毒後,身子一天好似一天,也輕快了許多,這一冬也沒病過一回,我就知道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