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聽了，皺起眉頭來。
這位喬氏老太太，也實在是太作了。
“怎麼老太太總壓跟太太、至淑作對啊。”
“嗨，老太太豬油糊了心，哪裏還知道誰對誰錯？以前六爺還沒回來的時候，就有人問她，這麼鬧，不怕兒媳婦以後不孝順？姑娘猜老太太說什麼？老太太說，孫子肯定是回不來了，就算是回來了，也是病秧子一顆，哪裏靠得住？倒不如把兩個外甥女過繼過來，日後招女婿入贅。姑娘可想去吧，咱們太太聽了這話哪裏有不生氣的？可笑的是她還到處說，這麼大個京城，就靠著咱們家的笑話兒過了多久？不然以咱們家的財勢，六爺回來了多少人家得想把閨女嫁進來？老太太放出這個話來，那誰還敢再招惹咱家？”
綠蘿聽了，心下沉重，悶悶的不再多說話。
看到至淑後，果然眼睛還閃著水光，綠蘿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多想了，午後咱們就躲開她們。”
至淑紅著眼睛說了句：“躲開？躲得了一時，能躲得了一世嗎？”
綠蘿本想寬慰她，日後成了親不就躲開了嗎，可是又一想，那張家的事兒鬧得盡人皆知的，近些日子，怕是沒有什麼人再來給至淑提親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至淑收了收情緒，說道：“咱們也不能就這麼空手過去，不過她們家女孩兒清貴，金銀俗物也看不上眼。去年秋天我送給她們一些園子裏的早菊泡茶，倒是見她們挺喜歡的。不如這次去也帶這個，一來有心，二來雅致些。”
綠蘿巴不得這會兒出去透透氣，立刻點頭同意。
兩人便一起起身，往花園走去。
“不過現在這個時節，早菊也沒有開花吧？”
“先去看看，雖未必開得好，撿那些開了的摘一摘。”
兩人走到花園裏，果然看到菊花池那邊還是綠茵茵一片，並沒有幾朵花。
至淑歎了口氣，露出失望的表情來。
綠蘿拍拍她的手，道：“別灰心，若說泡茶，也不是非得菊花不可。咱們這麼大的園子，花兒朵兒的，哪個不能泡茶？”
至淑聽了，奇道：“還有哪個可以？”
綠蘿道：“便是那邊的玫瑰，還有那邊邊角角的薄荷，金銀花，都可以。咱們先撿著好的摘了，回頭我教你怎麼做百花茶。”
至淑問道：“百花茶？可是百種花兒製成的茶？”
綠蘿笑道：“哪裏就有一百種了？不過是名字大氣點，撿那藥性相近的幾味放一起晾幹了泡茶喝，或者趁著新鮮也可以的。不是所有的花兒都能放一起泡茶，若是藥性衝了，還難免中毒呢。”
兩個人換了話題，綠蘿給至淑講解怎麼配茶怎麼涼製，把她以前在山上的故事講給至淑聽，說說笑笑間，已是采了不少。
至淑拿著一個小巧的花籃，站在邊上對還在花池裏的綠蘿說道：“這些也差不多了吧？”
綠蘿又摘了手邊的一朵，站起身來，道：“夠了，本來也是弄著玩兒的，若是不喜歡也是糟蹋了，還是少摘點。”
至淑抿嘴一笑，伸手扶著綠蘿，綠蘿扶住她的胳膊，踮著腳尖走出了花池。
才一抬頭，看到了蕊琴玉珠扶著老太太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