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說著接過了磊手裏的槍,這個時候雙方的人的行動都停了下來,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到了我們的身上。
他笑了,近似發狂的笑容,這樣的讓我心痛,這樣的痛讓我握著槍的手都顫抖了,我今天不能就這樣讓他離開的,否則我很快就會死去的,我們已經攤開了牌,就真的是你死我活,我必須讓他帶著缺憾離開,至少讓他不能夠馬上就回來找我麻煩,我要處理好這邊的事,我才能安心的成為失意。
我狠下心,把槍口對向了那個我深愛的人的腳,流著淚射出了子彈,這樣的話,我不知道他的腿會不會廢,但是我必須這麼做不是麼?
“都給我從這裏滾出去,立馬滾出中國,確定你們走了以後會把你們的首領送回去的,不要跟我再講什麼了,你們現在沒有資格和我們講條件,滾!”
那一顆子彈嵌進了溯風的大腿肌肉中,讓他不能夠再這樣站在我的麵前了,他擺擺手讓手下的人聽從我的吩咐先走了。
他們的撤出十分迅速,接著我又讓kirk跟手下的人跟出去了,要讓他們盡快離開台灣啊,我不想因為我讓我的朋友們都處於恐慌之中。
他們都走了,就連磊和落都出去了,是要留給我們單獨的空間麼,但是有用麼,我們現在到底還能聊點什麼呢。
他終於是支持不住了,癱倒在地上,我跪坐在地上,就在他的身邊,他的眼神這麼倔強的看著我,我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我很想控製住,但是這個真的,不管我是多麼堅強的人,我都沒有辦法控製的。
“你又為什麼要哭呢。”
“你管不了我了,管管你自
己吧。”
“嗬嗬,自己做的事情又為什麼要後悔呢,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聽你說話真的讓人不舒服,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我不想跟他對話了,這個時候就讓他暈也好,睡也好,反正不要說話了,我打暈了他,沒錯,我在宴會廳裏隨便找了一塊布,我得給他止血。
我抱著他,比我當年抱著阿諾的感覺還要差,他還活著,我多麼希望他是已經死了的,但是我又不可能下的了手的,我是多麼的矛盾的人啊,如果他死了,我們就沒有這麼悲傷了,有時候很想問我是不是可以不要這麼勇敢,我隻要自己過自己的生活不久好了麼。
我把他送到了南鬥家的醫院裏,隻有這樣我才能保證我們雙方的安全。
我們的私人醫生立刻給他做了手術,取出了那顆子彈,我把那顆子彈收起來了,醫生告訴我他的腿是肯定不會廢的,但是需要大概3個多月的修養與複健。3個月啊,說起來也足夠我開始另一段新的人生,離開這裏,悄無聲息。
我守了他很久,看著他,偶爾也會撫摸撫摸他的臉,他的頭發,多麼熟悉的臉龐啊,我愛他,轟轟烈烈最瘋狂,我的心深深傷過卻是永遠不會忘記那段屬於我們的時光的。
他的眼睫毛動了動,這麼長的睫毛啊,我等到現在才有機會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他要醒了麼,他的臉龐原來就是這麼精致的麼,我倒是第一次發現的。
他的表情有點痛苦,果然是要醒了啊,他的眼鏡睜開了,原本好像是沒有看清我的樣子,一下子就有一種小孩子的可愛,但是看清了之後,那眼神就充滿了恨意,對不起,我真的非常的對不起他。
“對不起。”
“你為什麼這個時候說起來對不起了,你不是一向很驕傲的麼?”
因為腿受傷的原因他隻能依靠手的力量坐了起來,還是一個這麼倔強的人,我其實一點也不了解這個人的,我到現在也就知道他的名字,還有他是暗礁的首領而已。
“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下手倒是狠,怎麼不直接對著這裏開槍呢?”
他的手指著自己的心髒,嘴角有魅惑的笑容,他不是也很殘忍麼,對自己,也對我。
“怎麼辦呢,我就是不忍心。”
又是眼淚,該死的眼淚,總是不受控製的出現在我的臉上,我能怎麼辦呢,對他我怎麼能夠狠的下心呢,他看著我卻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的自動反應,伸出手擦了擦我眼角的眼淚,他的手上有了一些繭子,我不知道他這四年是怎麼過的,是一直抱著對我的很活著的麼。
我握住他的手,緊緊的握著,他也愣住了,隻是由著我拉著他的手,屬於我們的這樣的時間真的是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