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夢醒來 是誰在窗台 把結局打開(1 / 1)

【任冉】

我叫任冉,在大學生活裏的最後一個暑假,突然名正言順地有了女朋友,她的名字,不是花淙。我該怎麼說說這件事呢?我不知道。是不是這世界上,真的存在那樣一種說不清楚的感情,就像我對花淙。其實在我苦追淙淙幾個月而不得的時候,身邊就有不少人勸我放棄了,苦口婆心所說的無非是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看那姑娘也就一般何必呢、有緣無分勉強不得之類,最後的結果,是他們放棄了勸我。朋友的好言相勸我可以置之一笑,但是家裏人的幹涉就不那麼容易對付,鬧得最厲害的時候就是我要轉學到淙淙學校的時候。怎麼說呢,我好像是個別人眼裏的“好學生”——雖然我對“好學生”這個詞有種近乎天生的抵觸——小學、初中、高中都是上的當地一流的學校,我突然要轉學到相對次的學校,父母自然是不答應,更何況我的理由還是個讓他們覺得荒唐透頂的。我本來一直在奇怪,像我的父母那樣中規中矩、謹慎小心的人,怎麼會養出我這樣一個骨子裏喜歡反叛的孩子,他們最終架不住我的各種要挾,不去學校不上課等等,終於讓我得逞了。母親在我的轉學手續辦好之後,眉開眼笑地問我能不能告訴她那個姑娘是誰,我興高采烈地說了,隨後提出了我要留級到他們班的請求,母親臉色驟變,語氣強硬地說不可能,你再這麼不識好歹,我們管不下你,就去找這個姑娘的麻煩,你看著辦吧。我當時就覺得像是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這是陰謀啊,我未成年的心靈被狠狠地戳了一刀,我突然就不奇怪了,他們的狠是深藏不露的,不服不行啊。

話說回來,當年我為了能跟淙淙在一個高中,也算是煞費苦心了。我就是不明白,我這麼多年對她那麼好,怎麼就這麼輕易地讓一個蘇怊給比下去了呢?那天在酒吧淙淙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了那句話,我差點衝過去,花溪拉我,我扭頭看見她的眼神,同情、不安、勸慰等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的眼神,我是在一個瞬間覺得心灰意冷的,是啊,死纏爛打這麼多年,無非就是在別人眼裏扮演了一個小醜的角色,有意義嗎,好像這麼多年,我第一次想到這種問題,我真傻。

她叫簡帛,是我們學校大二的學妹,名字總讓我想起古人寫字用的竹簡絲帛之類,是社團活動的時候認識的,不過也隻是認識而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身邊的弟兄們老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撮合我倆,當然我還是無動於衷。結果我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那天失魂落魄地一個人離開酒吧以後,就想起簡帛這個人,貌似做夢還夢見了,第二天我就約她出來,後來,我吻了她。我擦,我說不清楚我在幹什麼……吻一個女孩子,我都沒有吻過淙淙呢,我們最親密的接觸要數在醫院的那次擁抱,想起我當時對她做的承諾……後來一起去看電影,碰到了花溪和蘇群,謝天謝地,不是讓我碰見了淙淙和蘇怊……麵對他倆我還是很自如的,但如果是淙淙和蘇怊的話,我不確定……

我跟簡帛就這麼稀裏糊塗地在一起了,我總覺得她有什麼地方讓我覺得熟悉,但不是像淙淙。沒過多久我恍然大悟了,因為簡帛有一次約我出去玩,我赴約見到的不止她一個人,她跟另一個女子在一起,當我看清那個裙袂飄飄的女子的麵容時,如同被記憶的閃電擊中,她竟然是——齊淇!我聽見簡帛跟我說,這是我表姐齊淇,聽說你們早就認識了……我覺得腦子裏嗡嗡亂響,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是她!那年跟她雲雨合歡就是稀裏糊塗的,交了個女朋友也讓我覺得稀裏糊塗的,就是因為她們是一家人!她們都有能力讓人變得奇怪!看吧,我覺得我現在就開始奇怪了,好像認為她們能讓人中蠱似的……

可是,不然的話,這該怎麼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