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木香垂著頭,聲音低了許多,安安靜靜的樣子襯著本就蒼白單薄的身軀在這略顯凜冽的冬日裏多了幾分耀州女子的楚楚可憐之姿。
鳳卿言不再言語,也沒了再逛街的興致,徑自回了寧府收拾行李,身後木香不言不語地跟著。
未時,長雍樓,鳳上神看著裝修地富麗堂皇滿室都似在像世界宣告,我是土豪快來搶我吧的房間,滿意地眯起了眼睛。
既然來路不正,又在這裏毫無建樹,本上神帶你們出去見見世麵!
鳳上神熱火朝天地動手打包長雍樓裏可以打包的古董金器,為以後的吃喝拉撒謀福祉。
木香吃驚地站在門口,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這仙風道骨神仙之姿的人兒,怎會、怎會這般?隻是心裏卻莫名多了幾分鄙夷和竊喜。
聞風而來的千流羽狗腿地上竄下跳在一邊助人為樂,鳳卿言搬不動的,千流羽幫忙搬;鳳卿言拿不走的,千流羽幫忙砸;鳳卿言看走眼的,千流羽幫忙補刀,完美地貫徹了三光策略。
那天的長雍樓裏,具後來的隱衛回憶,裏頭時不時地傳出這樣子的對話:“鳳長老,你這樣真的好嗎?”
“鳳姑娘,你這麼屌王爺知道嗎?”
“我說,鳳長老,你真是太喪(gan)心(de)病(piao)狂(liang)了。”
千流羽唧唧歪歪地嘟囔著,皺著張容顏絕世的臉蛋蹲在房梁上一邊幫鳳上神摳鑲在房梁上的祖母綠藍寶石一邊心疼自己養了許久的美甲。
可憐了奴家纖纖十指,不沾陽春水,抹上房梁灰。
鳳卿言懶得理會千流羽,打包了包袱一個又一個,見著差不多了才抽空回頭問了一句,“你家主子什麼時候回來?”
話音未落,千流羽那張陰柔的臉蛋已經倏然竄到了鳳上神的眼前,美人表情激動,神色猥瑣,興奮地鼻翼連連闔動,做西子捧心狀,“是不是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不是覺得沒見到那傲然偉岸的身軀心裏有些失落?是不是覺得沒有那身姿如仙心思纏綿溫柔多金的人做什麼事都不太得勁?”
鳳上神嫌棄地推開麵前的狗腿子加發春男。
千流羽眨眨眼,歪著頭,最後來了一擊重擊,“鳳姑娘,要不就和奴家一般從了主子吧!”
鳳卿言攤開雪白的一雙手。
千流羽再次眨眨眼,表示不解。
“剛剛摳下來的祖母綠和藍寶石,”鳳卿言一本正經。
“資本家!吸血鬼!周扒皮!人家的護甲費都不給人家留!”
申時,鳳卿言收拾停當,坐在如被台風過境掃蕩般的獨孤胤的房間裏,淡定地喝茶。
木香沉默地站在鳳卿言身後,儼然一副婢子的樣子。
寧府的偏門再一次被打開,一頂小轎被悄無聲息地抬入。
酉時,鳳卿言在一堆婢子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打量著房間的目光下坦然進食。
“鳳、鳳長老,奴婢鬥膽問一句,這、這樓裏可是遭了賊人了?”錦月丫鬟一雙眼睛犀利地盯著鳳卿言,語氣也不如以往敬畏,隱隱帶上了幾分質問。
鳳卿言淡定點頭,“嗯,遭賊了。”
錦月直起身子,直視鳳卿言,不卑不亢道,“還請長老說說真實情況。”
“貴府沒有做好安保工作,遭賊了。”鳳卿言塞進一塊點心進嘴裏,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貧道深表遺憾。”
錦月被這番敷衍的口吻氣得不輕,深呼吸了好幾口,深深地看了鳳卿言一眼,才揮揮手領人退下。
鳳卿言抬頭看著一眾婢子婷婷嫋嫋離去的背影,望進門外早已變黑的夜色裏,憂傷地歎了口氣。
吃的好撐!
戌時,酒足飯飽的鳳卿言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木香站在她身後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