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央還躺在床榻之上,去了才知道,茹央還沒有答應和那個男子回燕城去呢。
屋內,茹央臉色蒼白,樓謹脩也跟著紅妝過來了。隻是他還站在屋外等著。紅妝看著她,沉默了許久,說道:“你跟著他回燕城吧,若是可以,等過些時間,這邊沒有事情了,我們會去燕城看你,但是現在,你要和他先回去,想辦法把病治好了。”紅妝的話語溫和,雖然談不上溫情,可對於紅妝來說,或許也算是難得。
“小九,餘生若是長,我把餘生都用來補償你。”
“在蘇傾告訴親生母親還活著的時候,我不會相信,因為您對於我來說,一直都是陌生的,我不會在說過去發生過什麼?我也不會問你,當年為什麼不要我了,都已經過去了,既然過去了,您就放下,我也放下!等您身體好了,我們才能有時間了解對方,才能更好的一起生活。”紅妝的眼圈有些紅,她的心中其實很疼,從小到大,雖然曆盡辛苦,嚐盡了酸甜苦辣,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給了她生命!奶娘給了她溫暖,這兩個女人,都是她應該感謝的人。
“小九,你不懂,數十年,不是一朝一夕,不是因為你在這裏,我不跟他回宮!從生下你和阿傾,我從沒有進過宮,很多年前,我是南疆的公主!我之所以這麼多年到處飄零,不和他回宮,還有很多的事情在中間,若是你覺得我應該跟她走,那我跟他走!”女子的神色哀傷,紅妝從她的眼中,讀出了滄桑。這個女人,就是西淩皇上的金屋藏嬌,是他一誒子惦念的人,人間多少佳話相傳,都說,這個帝王愛慘了這個女子,這個女子該有多幸福!世人都羨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是苦是甜,隻有眼前的這個女子清楚。
紅妝看著她,神情變得格外的認真。問道:“你身體不好了,我沒有辦法治好你,蘇傾他們可能有辦法,再說,蘇傾他是太子,就不可能一直都在南詔,早晚他們都得離開帝都回到燕城去。而我,晚沐錦在,懿軒也在,我不會離開他們的。為了您的身體著想,還是和他們回去的好。”紅妝這麼說,因為在這裏,帝都的此時正在兵荒馬亂的一片,她治不好她,還讓她就這麼耗著生命!
“我很久沒有回過南疆了,漠北的天空,漠北的夕陽是什麼樣子,我都已經不記得了。當年的那些叛逆與勇敢,就在這些時光的滾輪中磨成了平地!小九,我知道你的心中不會原諒我,我也無法原諒自己對你這麼多年的視而不見。對不起,小九!”
其實紅妝的心裏難受,但是她沒有選擇。
“謝謝你給我生命!”紅妝柔聲說著,淚水便流了下來。
樓謹脩推開門緩緩的走了進來,茹央看著他,眼神微愣,說道:“脩兒怎麼也來了?”
“茹姨,我來看看你,很多年沒有見到過您了。”樓謹脩說著來到了她的身旁,茹央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眼眶有些濕潤,紅妝和晚沐錦的事情,蘇傾都和她說過不少了,那麼的坎坷,風風雨雨的走過,能夠原諒了彼此,這樣相依偎的走到了一起,是那樣的不容易,她在想,若是她沒有拋棄她,那麼她便是西淩的公主殿下,會不會集萬千寵愛為一身,會不會再生活和感情上一路順風,想著想著,她苦澀的笑了。
“若不是我,可能現在在一起的是你們,小九也不會走那麼多坎坷的路途。”
“茹姨,她現在幸福了,我也挺好的,隻要您也好好的,我們都好!”樓謹脩靜靜的看著紅妝,他說,她現在幸福了,他也就幸福了。恍惚間,他的那句,我若以江山為聘,許你一世長安,你可嫁?
她說,不嫁。
如今,她嫁給了小五,可算是如願以償,可是她依舊欠著眼前的男子很多很多!
可是,太多的事情沒有數清楚,也說不清楚!就像誰也不知道意外會什麼時候到來一樣。
那天後來,紅妝留在了南詔,蘇傾他們呢決定了,一起回燕城。
那天,流觴看著紅妝若隱若現的笑容,走到了她的麵前說,“若是這一輩子你功德圓滿,那麼,我這一次,成全我自己一次,任性一次!”
紅妝聽著他的話,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蕭索落寞,她的心突然間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