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走到她的跟前,拉起地上的她,微聲說道:“沒事了就好!”可是妙之,你若是知道,是咱們一直最信任的人傷害了咱們,你會作何感想?後麵的話語紅妝沒有說出口,妙之卻在她的懷中泣不成聲。
晚間,流觴還沒有離去,妙之和冷安,還有朱雀,三人靜靜的站在挺遠當中,也不說話。其實冷安一直都是較為穩重一些,妙之相反比較性情中人一點,心中藏不了什麼事情,曾經和茉羽兒在一起,人和人之間都是互補的,茉羽兒冷暖自持,不爭不問,很多時候,她都可以依賴著茉羽兒。
若不是當時因為冰下忘川的影響,她也不會心生邪念,導致最後放走了茉羽兒,還傷害了紅妝。如今孜然一身,再也尋不到當年身旁那個有著淡淡的笑意,能讓你瞬間就安心的女子!
她還有家,有哥哥,有娘親!可是紅妝卻什麼都沒有。
她知道,紅妝不會怪她,還會心疼她。可是,她過不了心中的坎,她沒有臉見紅妝!這個神秘的男子,曾經治好了紅妝,也治好了她,他來到她的身前,告訴她說:“人生兜兜轉轉的多年,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你能夠保證你心中的坎過去了,還能夠見到她嗎?”她不能保證!所以她懷著滿心的歉疚,來到她的麵前,她隻是說了一句“沒事就好!”
紅妝站在遠處妙之的目光靜靜的看著她,眸子中盡是多了很多的東西。
冷安看著沈妙之又看了看朱雀,朱雀還是麵無表情,或許也可以說,她還是有些緩和。冷安想起第一次見到沈妙之的時候,她還不是沈家的大小姐,她那個時候在陰姬寒的身旁,眉眼中帶著深深的笑意,她一眼便看出來了,這個女子喜歡眼前的男子!
隨後很久很久都沒有見到她,再次見到的時候就是在鳳城,她來找紅妝,茉羽兒和妙之卻要先回帝都,他們在鳳城的街道之上擦肩而過,冷安看著她的背影會想了很久,始終是沒有想起來她是誰?
再後來就是在帝都,之後來到紅妝的身旁,她們更是水火不容!那個時候有茉羽兒在,她總是在她們準備動手的時候拉住了妙之,她和茉羽兒的關係不是很好,或許正是都看不順眼,所以才會覺得和沈妙之還要近一些。
她在冰下忘川差點喪命,還是這個女子背著她出來。
“好久不見,沈妙之!”冷安微聲說道。
妙之微微回眸,看著她的目光不冷不淡,不悲不喜,沈妙之這樣了,她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許久之後,她回道:“好久不見!”說完微微的轉身進了屋,一陣涼風吹來,朱雀額緊了緊衣襟說道:“天涼了進屋吧。”
冷安還看著紅妝的方向,隻聽朱雀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小姐想要靜一靜,莫要打擾她。”
紅妝回頭一看,她們三個人都已經進了屋,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是不是覺得和這樣的三個冰塊臉在一起,特別不知如何?並且都武藝高強,唯恐她們打起來,你勸不開?”和煦的聲音從流觴的嘴角飄散而出,紅妝知道他是想要緩和她的心,她不是怕她們打起來了,而是,她就怕她們都不說話。各自藏著太多的事情。
流觴今日能來見她,其實是因為有要事在身,所以前來看看她好不好?
紅妝強顏一笑,說道:“每一個我認為是陌生人的人,我都欠他們很多,每一個我認為是親人的人,都做了傷害我的事情,是否他們認為,我會原諒他們?還是說,我就是那貧瘠之地的泥,任誰踐踏?”
“人生在世,誰都有屬於自己的無奈,阿九,你不必介懷太多。”流觴靜靜的看著,微微的扭頭看向遠方,都是一片黑暗。
“你們都認識我,而且熟知,可是我卻不認識你們!在鳳城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看清楚了你,可是你卻沒有說話。”
流觴聽著,看著紅妝的眸光在不停得流轉,說道:“那個時候唯恐事情有變動,所以那個時候匆匆忙忙的帶著那個孩子走了。”流觴的這句話,讓紅妝微微一怔,說道:“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了?”
流觴點了點頭,紅妝的心在那一瞬間停止了跳動,她始終不明白?為何?到底是為何?他們都認識她,熟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