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恍然發覺,這宮裏不是誰都可以帶兵刃。
慢慢的,她抓起劍,舞了起來。輕輕的活動著手腕轉動劍柄,劍也慢慢轉了起來。漸漸地,劍越轉越快,把地上的花瓣也卷起來,空中飄著淡淡的泥土的芬香。“綠蕪,若是你我還是漠北的幻兒和綠蕪多好。雖然沒有兵器,可是莫幽卻彈起了琴,淺青色的身影如同雛燕般的輕盈,伴隨著幽幽的琴聲,玉手抻出劍鞘裏的青劍,手腕輕輕旋轉,青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與自己的那抹青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青色的劍光在空中畫成一弧,腰肢隨機順著劍光倒去,卻又在著地那一刻隨機扯出水袖,勾上房梁,繞著大殿如天仙般的環繞在青色的劍光中,隻在一瞬,把手中的青劍甩出,正中劍鞘。水袖與青色的身影一同落下。一曲畢,透著月光看到庭院的殘花敗葉,漸漸的露出淩冽之色,隨著劍光閃爍的瞬間,它們這一季的生命也到此為止,明年還能不能花開都是未知數。
她的劍使得是極快的,等到莫幽反應過來的時候,院裏一片狼藉,她就這樣任性的毀了晚沐錦給移植過來的那些花。
覺得自己的生命也是猶如此花,悲憤又如何,這是無從選擇的。是的,無從選擇!
她練累了,便隨隨便便的坐在了花壇上,莫幽驚呼到,“娘娘,上麵都是泥。”紅妝當時在想,人世間是泥髒還是人心更髒?
苦苦忍受的一切都發泄完了,看著滿地的狼藉,才恍然發現自己也是罪人。
“娘娘,陛下若是看到了怎麼辦?怎麼給陛下說?”
她該怎麼說呢?“他不會來的!就算他來了也不會在乎,我也無所謂!”她微微的揚起頭,月亮還未落下。
“莫幽,你說月神殿那兒誰在裏麵住呢?那兒一直都是燈火輝煌的!”
“娘娘,那兒沒有人住,以後娘娘切莫再問有關於月神殿的問題了,那是禁忌,誰都不能提。”莫幽低斂垂眸的說道。
“那聶幻兒是誰?”
莫幽撲通的一聲跪倒在地上,“娘娘,快別問了,以後關於月神殿,關於陰姬兩個字都不允許再提,陛下聽到會掉腦袋的!”
她把莫幽扶了起來,“我不問便是了,你也不用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
莫幽深深的看著她,說道:“娘娘,奴婢是為你好,您剛才問的真的不能提起,您知道了嗎?”
她點了點頭,說了聲知道了,便回屋了,走到屋門口她還回頭看了一眼月神殿,那裏在心裏越發的神秘起來了。
這一夜的混亂,莫幽一夜沒合眼,該是困極了,剛躺著就睡著了,可她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越發的沒了睡意。躡手躡腳的掀開門簾走到屋門口。
她隻能遠遠的眺望,卻不能去窺視。外麵的守衛很多,她躲不過那些守衛進去。
“那麼想去看,那就去看!”瞬間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
“我又不會飛,怎麼去?”
“那你猜猜我在哪兒,我就帶你去!”
“是嗎?我猜你在哪兒,你就帶我去!”她輕聲的笑著,此人應該不會有什麼惡意。“可是,我不但能夠猜得出你在哪兒,還能猜出你穿什麼衣服,什麼身份?能夠多猜出來兩個是不是還可以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哈哈,你還是一點都沒變,那你就猜吧!猜中了我帶你去月神殿,並且答應你一件事。”
幻兒聽著,自然忽略了那句你還是一點都沒變,他是不是也曾認識她呢?或許從他這裏能夠找到線索,便開口說道:“第一,你在我頭頂,第二,你身穿月牙白的袍子,第三,你的身份應該是某位王爺或者遊俠!”
她走下屋簷,仰頭看著站在屋頂的男子他確實穿著月牙色的袍子,在月光下頓然覺得清爽不少,俊秀的臉龐上眉峰微微的緊蹙著,眼神中又藏著些許的悸動之色。笑著說道:“公子,我說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