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站在了原地,糖葫蘆掉了一地。她轉身,晚沐錦他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她知道自己此刻有些狼狽,有些莫名其妙。眼裏早已漣漪泛濫,雖然看不清他的臉龐,可是她還是問了。“小五,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模一樣的人?”
“幻兒,你怎麼了?”他扶著她上了馬車,可自始至終晚沐錦也沒有回答她有還是沒有。
其實,有沒有又能夠怎麼樣呢?活人始終是比不過已去的人,何況什麼情況自己都不清楚,就算如自己心中所想又如何,隻是失望罷了,承受了多少次失望,我從不在乎多一次或者少一次。她揚起臉,露出明媚的笑容。搖了搖頭。沒什麼。紅妝下次是此刻深深的體會著她的心情,她的心聲讓紅妝有些心疼。
日複一日的過著重複的生活,其實並不討厭,至少讓她覺得自己是安寧的。雖然每天早晨醒來晚沐錦都已經去早朝了,紅妝跟隨子晚沐錦的身旁,上朝期間,她就那樣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
想起漠北的時候,覺得自己在做夢,在這帝都再也看不到壯麗的夕陽落日了。晚沐錦不再身旁的時候,那個女子會在後花園轉轉,或在清華殿發呆,再或者去圍場騎騎馬。
當那個女子躺在美人榻上閉目養息的時候,坤寧宮的皇後娘娘派了婢女來傳旨。說大將軍斕煜從漠北給皇後娘娘帶來了好茶,請各位娘娘去品茶。
斕煜,月餘之前,捷報傳來,朝北征大捷,僅用九個月的時間,遠征北疆,一路勢如破竹,北疆二十二部族全部歸降,我國疆土向南拓展了五百餘裏,聲威震懾四方,更截斷蜀中叛賊南邊退路,令賊寇膽寒心驚,退守劍門不出。而皇後娘娘則是他的親姐姐斕曦。
聽說斕煜和王爺是都是驍勇善戰的大將軍,隻不過這個女子自從來到帝都還從未見過這位王爺呢。
品茶?漠北來的好茶?皇後娘娘請上門了,怎能不去?
皇後素性不喜焚香,又嫌宮中隻有女子脂粉香氣太俗,因此每日叫人放了時新瓜果在殿中,或湃在水甕裏,或端正擱於案幾上。聽嬤嬤說起,皇後這樣的巧意,如果在夏天,滿廊子底下都是香氣,連呼吸間也會感到甜絲絲的舒服。若是冬天,一掀簾子進去,暖氣帶著香氣撲過來,渾身都會感到軟酥酥的溫馨,別有一派清新味道按說,第一次向皇後娘娘請安,是要行三跪九叩大禮的,因為晚沐錦的吩咐,這女子個還沒來過這皇後的昭陽殿,可是此番,她必是要行禮的。晚沐錦說過她不必向任何人行禮,那個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可是,她若是沒有晚沐錦的庇護,所有的麻煩定是朝她而來,她想安靜的過日子。忍一刻換一時平靜,也是必要的。
來到昭陽殿,其他妃子還沒有來。她便朝皇後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皇後端坐著受了禮,禮畢,卻沒有人扶她起來,綠蕪見狀連忙走上來就要扶起我。隻聽皇後身邊的婢子譏諷道:“這蠻夷就是蠻夷,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她看著綠蕪,示意她下去。她微微抬起頭,最近噙著笑容,直直的看向說話的婢子!伸起手摘下自己的麵紗。
“嘭!”皇後娘娘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茶水濺了她一身,幸好,不是燙的,那婢子驚慌之餘喊了一聲“娘娘!”
她摘下麵紗,隻是出於禮節,然而,見到她的麵容皇後娘娘的眼中出現的驚恐,紅妝看得真真切切。
“妖孽,妖孽!”皇後娘娘連說了兩個妖孽。紅妝知道她說的是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