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沐衍沒有說話,外麵的雨聲淅淅瀝瀝的響著,伴隨著他們的沉默。
“三爺,我知道她自小便可憐,也不知道她為何就進了花伶澗當了舞女,花伶澗如今一片廢墟,再也查不到蛛絲馬跡了。”素衣正準備踏進屋內,就聽到了蘇傾的話語?紅妝曾經在青樓呆過?素衣有些吃驚,可還是定了定神,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晚沐衍是不會告訴蘇傾那一段往事的,不僅僅是紅妝的心酸,也是他的。俗話說,有時候並不是傷口不會好,而是有人總會喜歡翻起你的傷口看一看,到底好了沒有,他覺得是好心,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沒動一次別人的傷口就會疼一次,離傷口愈合就會越來越遠。
雨慢慢的停了下來,素衣金屋之後打破了他們的沉默,外麵的陽光緩緩的升起,遠遠的望去那一彎五色的彩虹被高高的架起,捧出的是誰家的王朝?多少帝王霸業都付與蒼煙,用一生來演繹的戲劇,可能隻是別人的笑談。
紅妝曾經和晚沐衍說過,我們因信任了滄海的誓言,所以才會被桑田冷眼相待。因為相信了,他們最後才落得那樣孤苦伶仃的結局。
差一點客死他鄉,無人問津,心裏麵又是怎樣的冷?他懂,紅妝懂。僅此而已!
“蘇大人還是不要問我的好,必盡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也是逼不得已!”晚沐衍的話語冰冷,素衣站在晚沐衍的身側,她能夠感受得到晚沐衍氣息的變化,到底紅妝和晚沐衍在漠北發生了什麼?素衣她從來沒有問過他,他一刻也不曾向自己提起過。
蘇傾也不看晚沐衍的臉色,緩緩的說道:“三爺,可曾聽說過薔薇花禁忌的由來?”
晚沐衍微愣,說道:“聽過一點點,可是都是一些有的沒的,終歸隻是一個傳說,是真是假又怎能知道?”
“怎麼會不能知道呢?可以知道的,因為禁忌之花的那個傳說還帶著一個生生世世輪回的故事,既然有輪回。就會有著記載輪回的人。三爺可知道,那個被生生世世輪回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印記?”
晚沐衍看著他,說不出來的心驚,問道:“有什麼印記?”
蘇傾挑了挑眉,說道:“眉間有著薔薇花。”
晚沐衍看著蘇傾,許久許久不曾說話。就連最後蘇傾離開,晚沐衍的心思都還沉浸在蘇傾的話語中,眉間帶著薔薇花的人,帶著薔薇花的人!
雨過天晴,蘇傾已經走了,可是晚沐衍卻一句話也不說,臉色陰沉,心事重重的模樣。素衣站在他的身側,問道:“這蘇傾是什麼意思?”
“他應該知道宮裏麵的紅妝就是原來的紅妝,他或許是帶著某種目的試探我們?或許又隻是單純的想要知道紅妝的消息。”晚沐衍的話語無溫,素衣心想著可能在漠北的那一段時光中,紅妝和晚沐衍到底還經曆了什麼?晚沐衍若是不想說,素衣問了也是徒勞。
素衣看了看晚沐衍,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個蘇傾,他回來帝都的時間也有些太巧合了些,我記得他剛回來沒有多久,沈妙之和茉羽兒也回來了,不久沈府舉辦宴會的時候,紅妝就出現了,他們幾乎是前後腳的回到了帝都!”
“可是他絕對不是和紅妝商量好的,若是她和紅妝是一起的,就不會來問咱們關於紅妝的事情!”
素衣點了點頭,說道:“那是當然的。不過沐衍,我不明白的就是為何陛下昭告了天下皇子的存在,卻不對她做出任何的封賞?”
晚沐錦沉思著,“這個問題最在意的應該是她,可她偏偏不是那個在意身份地位的人,你放心好了,這一次,他不會再對不起她了!”
素衣有些疑惑的看向晚沐衍,“你的意思是,重頭戲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