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帝都
晚沐錦抱著阿九回道皇宮之後,紅妝臉上和身子上的血跡漸漸的凝固了,隻是人一直不見醒來。蘇傾覺得很是奇怪,這毒到底是誰下得?無色無味,不知是何毒,也不知是和解壓。蘇傾一晚上都在翻醫術,他要將所有的醫術都看一遍,他就是想知道著到底是什麼毒?晚沐錦麵容憔悴,一直靜靜的守在紅妝的身旁。蘇傾給晚沐錦上了藥,包紮了傷口就一閃不見了。
晚沐錦曾聽說蘇傾有一位神秘的師傅,是位用毒的高手。若是蘇傾都認不出那是什麼毒,恐怕這世上能夠認出來的少之又少了。
李欽站在晚沐錦的身後,低聲說道:“陛下,您需要好好休息。保重身體。”
“你說,朕是不是錯了?”
李欽聽著晚沐錦深沉而又悲痛的話語,一時間久久說不出話來,他以前跟隨在先帝爺身旁,一直看著晚沐錦隱忍二艱難的帶著晚惜文一同長大,皇後娘娘當年就過他的命,皇後娘娘走後,他為報皇後娘娘當年救命之恩,一直都在默默的觀看著他們兄妹倆。皇後娘娘死的哪那一天,晚沐錦就站在祭台的不遠處,皇後被施與腰斬之刑,這是一個最為殘忍的刑法,一個皇後最後落得階下囚的下場已經是南詔開過以來史無前例的,一個女子被施與腰斬之刑是有多十惡不赦才被如此,當時的晚垣翀到底是有多狠心才會放任別人把自己曾經的結發之妻設計陷害致死。
“陛下,路都是走出來的,或許下一步是就海闊天空,柳暗花明了。你很多年前也是這樣告訴奴才的。”李欽說著緩緩轉身去將晚沐錦掛在衣軒上的外袍去了拿過來給披上。
“你可知道,當年我見著木有被斬腰之後久久都沒有死去,她痛苦的神情,永遠的刻在我的心中,當年她們就站在那兒,看著母後在祭台上痛不欲生的打滾,她們勝利的笑容燃燒著我心中的怒火。一燒就是很多年!你讓朕怎能不恨?怎能不恨!”
“陛下,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的就要放下,隻有放下了才能走得更遠。陛下,可還記得,當年遇見阿九姑娘的時候,她曾說自己是一個無家的人,陰姬家的人似乎誰也不曾管過她,她也是一個被命運捉弄的人。她不應該來替陰姬家承擔什麼。”李欽說著的時候看著晚沐錦輕輕的將臉避到了一旁。
晚沐錦靜靜的站在黑夜中,沉寂的夜裏,恍惚聽到了淚水滴落的聲響,一滴一滴的掉在了地上,是否也灼傷了韶華?
李欽輕輕的搖著頭,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紅妝躺在千秋殿,蘇傾說剛才她給的那顆藥丸是解藥,隻是不知道對她還有沒有效果,不管如何,他要試一試,至少保住她的一絲氣息,等著蘇傾回來。他拿起匕首,緩緩的朝手心劃去,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到紅妝蒼白的唇上。慢慢的滲透進去。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晨光照射進來的時候,晚沐錦帶著惺忪而又疲憊的麵容醒了過來,紅妝還是一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晚沐錦就這樣帶著傷趴在床邊過了一夜。他的臉色也有些泛白。
蘇傾總算來了,隻是他那兩個超級明顯的黑眼圈,證明了他也一夜未眠。
“有頭緒了。”蘇傾匆匆的說道。
晚沐錦看著蘇傾,問道:“是不是查出來了?能夠解毒了嗎?”隻見蘇傾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隻是我知道是什麼毒了?解藥現在種類不齊全,配不出來。”
“什麼毒?”晚沐錦沉沉的問道,他溫潤的話語,卻帶著淡淡的狠戾。
“這是南疆巫女慣用的毒,隻不過被加了一樣東西,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蘇傾緩緩的說道。
晚沐錦臉色不善,眼神幽幽的看向蘇傾,“你就不能一次性說清是什麼毒藥,需要什麼樣的解藥嗎?”
“我這就說,外加的那一樣東西是一品紅,解藥,我得去找我師父,可是”蘇傾說著有些泄氣的看著晚沐錦。
晚沐錦不悅的皺了皺眉,問道:“可是什麼?”
“我好幾年沒有聯係過我師父了,她老人家說了隻要不是我快要死的事情,都不能聯係她,我也找不到老人家呀!”蘇傾那妖孽的臉上流露出了悲催的表情。
晚沐錦看向他,有一種一腳踹死他的衝動!這貨本就是一個奇葩,晚沐錦也從未懷疑過,隻不過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晚沐錦恨不得掐死蘇傾。
蘇傾看著晚沐錦炭黑的臉色,訕訕的聳了聳肩,來到紅妝的身旁,輕輕的為她把起了脈,微弱的脈搏若有若無的跳動著。似乎是比昨天變了變。蘇傾的眉頭不經意的蹙了蹙。
晚沐錦看著蘇傾,問道:“怎麼了嗎?”
蘇傾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隻是覺得她的脈搏跳動有了變化,雖然還是若有若無的,可是緩慢沉穩了許多。難道她自己的身體本身還會有過濾毒藥的功能,厲害啊!”蘇傾說著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晚沐錦還在身後。隻見晚沐錦一腳就朝他的屁股上踹了下去,雖然踹的不重,晚沐錦也是有氣無力,可一個帝王踹了一個臣子屁股一腳,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