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過往言猶在(2 / 3)

紅妝睜眼看到了妙之的麵容,還帶著血漬的嘴角輕輕揚起,她笑著柔柔的說道:“妙之,懿軒不見了。”說完沉沉的閉上了雙眼。

“小姐怎麼能這麼傻?”妙之抱著躺在懷裏的紅妝呢喃道。

晚沐錦看著漸入昏迷的紅妝,神色緊張的望向妙之。說道:“陛下,懿軒是被你帶走了嗎?”

“就是她口中那個孩子嗎?”

妙之點了點頭,說道:“陛下,她是小姐的孩子,請陛下將他還給小姐。”

“孩子不在我這裏。”

茉羽兒快步來到了冷安的身旁,看著冷安一臉迷茫的醒了過來,淡淡的看著羽兒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懿軒呢?”茉羽兒輕聲問道。

冷安看著茉羽兒,淡淡的扶著地麵就要起身,隻是一瞬間中心不穩又倒了下去。“我怎麼了?”

茉羽兒扶著她站了起來,冷安看著周邊的人,朱雀、無痕,還有晚沐錦。看著倒在妙之懷裏的紅妝,她輕聲問道:“小姐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不知道。”

“孩子被一個女人帶走了,不要擔心。”冷安看著茉羽兒淡淡的說道。

“孩子的藥引都還在小姐那兒,怎麼能夠不擔心。”茉羽兒冷淡的說著,語氣不佳。

冷安輕輕的挑了挑眉,看向茉羽兒,眼裏出現著打量的神色。在冷安的記憶中,紅妝身旁的兩位護法,一位沉靜如水,一位淡漠狠戾。身旁的這位女子不是號稱沉靜如水嗎?怎麼也如此不淡定。

冷安扯著嘴角,輕笑道:“小姐身上的藥引早被別人換走了,就連小姐都不知道而已。

“什麼?那你怎麼知道?”

“猜的!”

沈妙之看著站在遠處的兩人,大聲喊道:“當我們死人嗎?還不過來啊。”

身旁站著諸多的人,蘇傾正在給紅妝治傷,晚沐錦站在馬車一旁,看著沈妙之,冷聲問道:”你們究竟是要做什麼?”

“陛下以為我們回來做什麼?這裏又還有什麼值得我們千辛萬苦的回來?”沈妙之的語氣不善,冷冷的回望著晚沐錦。

“放肆!”李欽的陰陽聲在一旁緩緩的響起。

晚沐錦微微回頭看向李欽,他緩緩的低下了頭顱。“你們就那麼篤定這點小把戲朕看不清嗎?”

“陛下願意看清是陛下的事情,不願意也是陛下的事情。”沈妙之一邊和晚沐錦說著話,一邊探頭看向馬車內的紅妝。

半晌之後,隻見蘇傾挑起馬車的簾子,彎著腰走了出來,他的臉色不太好。“她怎麼樣了?”晚沐錦急忙問道。

蘇傾看著晚沐錦,回道:“陛下,她沒什麼事,已經醒了。”說完轉眼望向冷安:“阿九讓你進去,她有話要問你。”

冷安點了點頭,提起裙擺朝馬車上走去,紅妝靜靜的坐在上麵,臉上還有淚痕,冷安不知道蘇傾到底和紅妝說了什麼,竟讓她落淚。

冷安撲通的一聲,跪在了紅妝麵前,她低垂著眼簾,沉聲說道:“對不起,小姐。”

紅妝看著跪在眼前的她,良久沒有說話。冷安以為紅妝會生氣,她已經做好了被懲罰的準備。隻聽見紅妝輕聲說道:“冷安,你號稱無人不知,我要知道蘇傾的一切底細!”紅妝的話語中透著莫名的冷意。

冷安有些不解的望向紅妝,在心中回想著,蘇傾?她似乎從未聽到過這個人的名字,也從未有過這個人的背景資料。“他是誰?”

紅妝挑了挑眉看向冷安,說道:“似是眼前人也非眼前人。”

“冷安,有時候防不勝防的人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我是那麼不喜權術鬥爭,也不喜你爭我奪,我總以為,自己是那個看戲之人,卻從未知自己隻是別人搭建的戲台上的戲子。我傻傻的,盡心盡力的演好每一場戲,我的心在疼,我自己咬咬牙就過去了,總以為到了天色的盡頭就能夠完美落幕,怎知?很多人都把我當成了那個不能夠自主退場的人!”紅妝說著此話的時候聲聲訴訴,話語聲在哽咽中漸漸變得荒蕪飄渺,她的聲音夠亮,站在馬車旁的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晚沐錦的心再疼,疼的無以複加。他麵容變得蒼白。紅妝的話是那麼悲涼嗎,確實一把明晃晃的利劍,毫無征兆的刺痛了他的心尖。

“小姐,在這塵世間,誰都是上天安放的戲子,誰都逃不過。我們可以選擇不隱忍。”冷安看著紅妝輕聲的說道。

紅妝不再說話,掀開簾子對著妙之和茉羽兒輕聲說道:“我要回鳳城了,羽兒呢?留在帝都還是回鳳城?”

茉羽兒看向紅妝說道:“當然是和小姐回鳳城。”

沈妙之不解的看著紅妝問道:“小姐,你走了,那我呢?”

紅妝的嘴角露出了淺淡的笑顏,說道:“以前是沒有找到家人,現在找到家人了,還回去做什麼呢?”說著讓冷安拿來了輪椅,紅妝坐在輪椅上,緩緩的朝庭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