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 癡念成空(2 / 2)

晚沐衍輕抿了一口,輕聲說道:“喝少許的也未曾不可。”

素衣輕笑著,也輕輕的抿了一口,說道:“紅妝煮的茶好喝。”

“那是當然,當年的她除了跳舞就是煮茶。”晚沐衍幽幽的說道,最近帶著清淺的笑意,其實紅妝一直都覺得,晚沐衍隻有對著紅妝的時候才會笑得真摯,他長得本就極為好看,說他笑得傾城傾國也不為過。隻是誰都帶著一張麵具,能讓一個人卸下麵具,不是愛人,至少也是放在心尖裏的人。

“紅妝還會跳舞?”素衣挑了挑眉,疑惑的看著晚沐衍問道。

晚沐衍恍惚間才意識到說漏了嘴,隨即說道:“是啊,她很喜歡跳舞。”

“這倒是從不曾聽她提到過,她經常一身男裝,如今陰姬家已經不在了,她曾經也是陰姬家的二小姐,想來也是苦楚難辨。”

晚沐衍的神色在素衣的話語中不知不覺的變得晦澀暗沉,素衣久久都沒有聽到晚沐衍的回音,抬眸間就看到晚沐衍這樣駭人的神色,皺了皺眉問道:“三爺,你在想什麼呢?”

“額——沒什麼。”晚沐衍愣了片刻回道。

“三爺,你說,紅妝這次還能離開帝都嗎?”

“紅妝能不能離開,這個得陛下決定了。”晚沐衍漫不經心的說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聊就是到了深夜。

沈府

林念珍一夜未眠,紅妝曾托她做的衣服還在她那兒,她親力親為的給做出來了,可是紅妝哈在皇宮之中。她很像問紅妝,那位摯友在何處?又過得如何?

過往都太恍惚,她已經整整有四年沒有見到他了,在她嫁人之後,在她的記憶中隻見過他兩次。林念珍的神色忽然間有些遙遠,如春波秋水的黑眸裏,依稀蕩漾著細碎難明的冷意。

遙遠的聲音在耳中緩緩的想起。“你自此便是一個有歸宿的人了,家仇已報,是去是留我都不勉強你,若要安然的收住平靜俱好的生活,就要放下這裏的一切,回到原來的世界。”她記得她當初的倔強的看著他,他平波淡然,一襲白衣是那樣的出塵,冷得不似凡人。在林念珍的印象中,那個被稱為大公子的男子,幾乎從不曾笑,也不曾悲,他就是一個沒有情緒的人。

“我要留下來。”

“那你可是選擇好了,下去吧,明天再給我一次答複?”他漫不經心的說著,提筆繼續作畫。林念珍記得很清楚,公子愛作畫,他如今是在休那副原本畫好的舞裙。是一個女子的服飾。那個時候她就想,公子的心裏藏著一個女人,且是一個舞遍天下的女子。可是細細數來,能夠一舞成名的似乎隻是聽聞了漠北的阿九。

她本是那樣的堅定不移的要留在那裏,此生隻等一個人。可當翌日裏,因為一個侍女打翻了墨,將公子已經休好的那幅畫打濕,那侍女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公子神色陰冷如寒冰,他抿著薄唇,一語未發。抬手示意讓人帶下去,她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小時候娘親曾說,薄唇的男人是薄情的,冷情的。她不信!可自從那天以後,她再也沒有再見到那個侍女,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死了的。

她突然間覺得,或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她永遠都不想將自己逼到死胡同裏麵,直至不可自拔。毅然的選擇了離去,隻是她有些意料的是,公子並沒有收回她的令牌,而她這麼多年也盡心盡力的經營著一切。或許有一天,他還會需要她,就像當初他幫自己一樣。

沈妙之和茉羽兒輕快的越過城牆,完全沒有想到林念珍會直直的坐在庭院中,似乎就是等待著她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