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帝都早已沒有親人了,陰姬寒不能回帝都,所以隻身一人是她的歸宿。
帝都的錦繡街。依舊是熱鬧非凡,紅妝坐在輪椅上,恍惚如夢的看著這一切,她的心在滴血,她曾經站在那裏,高高的祭台上說下了她最真摯的誓言,她一輩子守護南詔子民,與他們共存亡。她站在那裏的時候,她不曾想到,最先死去的不是那萬萬臣民,而是她。都說伴君如伴虎,可她死在他的手中,是那樣的不堪與不值,除卻年少無知的愛情,她一心相待,換不來他的意思溫柔與憐憫。她又何其可悲?
更可悲的是,她是心甘情願的成為了別人複仇的工具最後落地身敗名裂!是她太癡太傻。
三王府
素衣接到了深懸的邀請函,說是沈家找到了遺失在外多年的大小姐找到了,要大擺筵席,將大小姐沈妙之介紹給帝都的所有人。
素衣不喜熱鬧,一般女子的聚會素衣是不會參加的,她寧願看看奏折,研究研究河堤怎樣為國為民。可在她看到沈家大小姐沈妙之的時候,她輕輕的笑了笑就應下了,將宴請函放在了桌上,晚沐衍看著一臉笑意的素衣,拿起桌上的帖子看了一下,夫妻間卻是截然不同的麵色,素衣麵帶笑容,可晚沐衍卻拿著帖子神色凝重的看著她。
素衣看向他,問道:“怎麼了?”
“沈妙之回來了,她應該也回來了。”
素衣拿過手中的帖子,說道:“她回來了不是好事嗎?”
半晌之後晚沐衍卻沉聲說道:“你不能去。”
“為什麼?”
晚沐衍怔怔的看著她,說道:“你若是去了,陛下也會去的,陛下定會察覺到蛛絲馬跡。我相信她現在一定在帝都,就連我們都不告訴了,說明她是真的不想讓別人知道。”
素衣卻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一臉算計的說道:“就算我不去,陛下也會去,你信不信?要不打個賭,就賭三爺身上的腰帶出自誰的手?”
晚沐衍在聽到腰帶的那瞬間臉色變了變,素衣卻是沒有錯過他的一絲表情,素衣已經深知了,心在一點一點的向下沉。
素衣半晌沒有聽到晚沐衍的回答,調笑道:“三爺,這都不賭,素衣隻是看著這條腰帶做工不錯,我的水袖衣也需要配條腰帶,所以想找那個繡娘幫忙給做兩個,素衣還不知道這帝都有什麼好手藝的師傅,看得出來做得很用功。“晚沐衍裝作若無其事的回道:“你也就這點出息了,要是皇上知道你就拿一條腰帶為賭注下賭,賭的確實南詔帝王去不去沈家,皇上估計會氣得吐血身亡!”
“皇上怎麼會知道?三爺不說,素衣也自然是不會去說。”
“換個賭注吧,這個賭注不像話。”
素衣看著晚沐衍的神色,他裝得很像,那麼若無其事一般,素衣卻在那一瞬間將心裏曾擁有的一絲絲溫暖瞬間凍成寒冰。他和她之間做得到相敬如賓,卻做不到坦誠相待,都有著各自的利益,隻有相互利用的關係,卻不能在冰冷的冬日裏擁抱取暖。
素衣輕挑著眉眼,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可笑意並不達到眼底。回道:“好啊,那三爺但時候和我一起去吧,賭注素衣暫時也未曾想到什麼賭注,以後想到了再告訴三爺。三爺不要不認賬就行了。”
晚沐衍故作輕鬆的回道:“當然。”
素衣卻不在說話,緩緩的轉身離去,晚沐衍看著她的背影,良久都不曾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