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沈大人。”妙之有些緊張的接過玉佩,回道。
“你喊我什麼?”沈懸擰了擰眉,輕聲問道。
沈妙之有些不還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謝謝哥哥。”
翌日裏,紅妝坐在多年前的舊宅院裏麵聽到了外麵人們的議論。
“沈懸沈大人家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了。”
另一個人則接著說道:“是啊,多少年了,還能夠找回來,多好。”
“是啊,好人會有好報,沈夫人那麼好的人,能夠找回女兒也是上天的造化。”
“就是,就是。”
聽完人們聲聲議論,她便知道她們都已經來了。妙之是已經找到家了,可是羽兒呢?紅妝心裏起了淺淺的擔心。
時間真的有很多的奇遇偶緣,置身於忙碌紅塵中,每一天都會有相逢,每一天都會有別散。放逐在茫茫人海中,常常會有這樣的陌路擦肩。紅妝獨自推著輪椅上了街,一切是那樣的熟悉。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眼簾,頓時心如刀絞一般的痛。駭人的臉頰被發絲掩蓋,她坐在輪椅上,淡淡的眉眼淺笑。
落無痕跟隨在晚沐錦身後,晚沐錦的腳步總是時快時慢。落無痕覺得甚是奇怪。“公子,怎麼了?”
“我今天總是有著很奇怪的感覺,似乎看到熟悉的人了,可是,我看了,沒有熟悉的人。”晚沐錦沉沉的說道。
“公子,咱們還是先上樓吧。”落無痕站在一間茶樓下麵說道。
晚沐錦點了點頭,抬步上了茶樓。“小二,要一件雅閣。”
“好叻,客官,請隨我來。”小二輕快的說著朝前麵走去。
雅閣恰逢是靠窗邊,窗戶輕輕打開,落無痕一眼就看到了茶樓對麵的紅妝,對麵是一間醫館。落無痕驚呼道:“公子,你看她!”
“誰?”
“醫館,你看醫館,我們在鳳城沒有找到的人竟然已經在帝都了?”落無痕心裏的驚愕不少於晚沐錦。
紅妝找醫館抓藥,孩子暫時需要藥療,紅妝隻能先這樣養著她,就自己開了方子過來抓藥。給了藥鋪夥計銀票,總是發現有人看著自己,感覺很不舒服。回頭望去,對麵茶樓的晚沐錦和落無痕,彼此對視,紅妝深深的平息了自己的心緒,裝作若無其事的回頭拿著藥回去。
再回來,她再也不是陰姬紅妝。陰姬紅妝已經死了,死在了南詔帝都!
紅妝曾想過,做一個清澈明淨的女子,做一個淡泊平和的女子,做一個溫和善良的女子,安分守己的活著,不奢求多少愛,亦不會生出多少怨。無論華容或清苦,無論快樂與悲傷,都做到一視同仁。可紅塵俗世容不下她,容不下。
“跟上她,看看她去哪兒?幹什麼?”
“是。”
紅妝回屋後給孩子昨晚藥泡,自己一個人坐在庭院發呆,跟隨在身旁的侍女在一旁說道:“小姐,外麵天涼了,回屋坐吧。”
紅妝看了看她,說道:“沒事,你先回去。我一個人靜一靜。”
雙十年華的她,早已有了那份淡然。曾經年少的時候,一直以來都以為,最美的女子應該有一份遺世的安靜與優雅。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何種心情,他都能夠讓你心生平靜,讓你安心。這樣的女子應該有一個安穩的住所,守著一樹似雪的梨花,守著一池素色蓮荷,緩緩的看光陰在不經意間老去。知道後來她才明白,每一個女子都要經曆一段曆程,才能做到如此淡然薄涼。如今自己是了,卻成了畫地為牢,困守在自己的世界裏。
沒有人告訴她,那一份淡然和安靜不是為了畫地為牢,而是為了在紫陌紅塵中獨自行走,聽信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