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這輩子都不用再管我的人任何事情,難道很難麼?”樓謹脩緊抿著嘴唇,冷厲的說道。
“你在怨朕這麼多年未管你?還是怨朕當年沒能救下你母妃?”
“你沒有資格再提母妃!”
瞬間在這小小的屋子裏麵硝煙四起,
“朕隻是告訴你,能不能救那女子就要看你的態度了,你怨朕也好,恨朕也罷!都沒辦法改變你是樓謹脩的事實!”
“一定要如此麼?從小到大,我從未求過什麼,隻此一次,我什麼也不要,帶著她遠離鳳城!永生不回來!”
帝君看向樓謹脩的雙眼驟然變冷,在寒冬中結成了冰。
“朕說了你擺脫不了,就是擺脫不了!這是你的命。”帝君甩著長袖氣憤離去。
樓謹脩一夜未眠,靜坐在屋頂對著晚秋閣的方向靜坐了一夜。世事都是如此難,所求的永遠得不到,不需要的永遠唾手可得。
然而遠在帝都的晚沐錦卻在噩夢中驚醒,他忽然的坐了起來,雙手下意識的朝前麵撲去,“紅妝!”他失聲喊道。在晚沐錦的心裏,她永遠是阿九,是哪個笑容溫暖,眼神時而明亮如清水,時而迷離茫然的阿九。
“陛下!”李欽聽到晚沐錦的驚呼聲,匆忙的趕到了晚沐錦的榻前。
“幾更天了?”
“回陛下,還早呢,還沒到四更天呢?”
晚沐錦拿起一旁的袍子披在身上,朝屋外走去。出了屋門他下意識的朝月神殿望去,那裏一片漆黑。殿前的落無痕依舊跪在那兒一動不動,雪還在飄,落無痕的身上堆滿了雪。晚沐錦緩緩的朝他走去,李欽在身後喊著追了過去將傘撐開:“陛下!”
晚沐錦走到他的身旁緩緩的蹲下,他細細的看著落無痕,落無痕臉色凍得青紫,“無痕,你在朕身邊多少年了?”
“主上,整整十年了。”
“是啊,十年,十年那麼快就過去了,十年前的朕隻是一個廢皇子而已。”
“主上!”落無痕臉色凍得發青,可他隱忍的抿著嘴唇,他的話語中帶著絲絲的顫抖。
時光流走,如此決絕,細數這十年的歲月,究竟哪個人,哪片風景,在心底留下了深刻的一筆。都說帝王無情,在落無痕的心裏卻不盡然。或許一切隻是錯了時間,所以錯待了人。
“惜文最後去到的是哪裏?”
“主上,公主殿下去了西淩的燕城。”落無痕說著,想起了在梅亭遇到的紅妝,那個曾經在帝都風光一時,然後黯然墜落的女子。她是否恨著眼前的帝王?是否恨著南詔的一切,那樣破敗不堪的活著,又還有什麼所圖?
“是朕欠了她,所以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朕都會給她一個安穩!”晚沐錦的話語間透著堅定執著。
落無痕有些擔憂的看向晚沐錦,心卻想到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