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頗有興趣的看向白狐,扯著樓謹脩的衣襟驚呼道:“謹脩,你看,好漂亮的白狐。”
紅妝埋著頭,眸光驟然變冷。仰頭卻是笑嫣如花的說道:“薛小姐,它是很漂亮,可它性子不好,暴躁得很,會傷人。”
樓謹脩看了薛晨一眼,說道:“白狐認主,不能隨便抱著玩的。”
紅妝什麼話也沒有說,獨自抱著小白狐吃東西,時不時喂小狐一點吃的。薛晨一直看她,紅妝卻沒心思看她。
太子與太子妃育有一子,紅妝卻久久沒有見到那個孩子。中途,有婢子慌慌張張的朝太子妃奔來,在太子妃耳邊輕聲說著什麼,太子妃臉色異常,到最後卻慌亂的朝內閣跑去,太子臉色陰寒,偏偏桌上的柳媚兒還朝著樓謹禎嗔聲說道:“姐姐這是怎麼了?一會兒一趟的,剛才就看她慌慌張張的跑過去一次了?”看著太子鐵青的臉,紅妝嘲諷一笑,真是不識趣的女子!
太子的目光朝紅妝看來,紅妝嘴角的笑容還在,淡淡的,似有似無。紅妝也看向他,樓謹脩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紅妝,紅妝卻因為太子的惱火正在幸災樂禍。太子妃為什麼會請她?還不是因為太子,他想要做什麼,紅妝心知肚明。可天時地利人和似乎什麼都不沾邊。
樓謹脩看著她轉動的眸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的笑了。
內閣傳來失控的哭聲,太子妃失聲喊道:“快!快去太醫!”太子有些慌亂的跑了進去,管家都在招呼著客人,聽聞傳說帝君很是疼愛這位皇孫,若是這孩子出了什麼事,估計誰都逃不掉,可偏偏是太子府上大擺筵席的時候出了事。
紅妝看了樓謹脩一眼,他似乎什麼也沒聽到。紅妝心裏有些矛盾,這個孩子她可以救活,可他與紅塵的緣分僅限於此,救活他,紅妝算是逆天,可紅妝最終不也是要這個孩子的身子救回自己的孩子,她又何其的自私。
其實什麼都沒有讓紅妝矛盾過,她能救他,也是一命換一命,血親相換,換太子還是太子妃,這個孩子最終都是那樣的可憐,帝王家的孩子沒有了依靠是什麼樣的?試問,她看的還少嗎?
紅妝坐在筵席上,看著禦醫匆忙趕路,看著侍女進進出出,她緊緊的咬著嘴唇,每一刻對她來說都是煎熬,經曆了生死,卻還是看不淡生死。
她對著小白狐,嘴唇一起一合,不知道說了什麼,小白狐親昵的親了親她的臉頰。就在那一刻,樓謹脩看到她大顆的淚珠從白狐身上滾落,瞬間了無痕跡?他不知她為何哭,可就是那時,屋裏傳來了肝腸寸斷的哭喊聲,小世子沒了!
樓謹脩怔怔的看向紅妝,那樣的眼神,那麼淩冽,似乎他們從相識都現在他都沒有這樣看過她。紅妝對上他的眸子,似乎剛才滾落的淚珠隻是一個幻覺,她的臉龐,她的眼睛一如往昔,毫無異義。紅妝若無其事的看向他,讓他有了片刻的失神。
門口傳來尖銳的聲音:“皇上駕到!”
小世子沒了,太子府烏雲漫天,帝君的到來無疑給這個噩耗種添了濃重的一筆,紅妝很是心虛,手心都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漬。
“參見皇上!”院子裏的人跪滿了一地,可身邊的人誰也沒有想到紅妝跪不了,她的獨秀一枝,讓她成為了眾矢之的,帝君的目光帶著震怒。“哼!”大步朝內閣走去,禦醫剛來不久,帝君就隨之而來,是帝君太愛這位皇孫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無論如何,帝君再也見不到活潑可愛的小皇孫已是不變的事實,紅妝看著跪滿一地的人,她能看到別人的結局,卻永遠都看不到自己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