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芙蓉花斷腸草(2 / 2)

“是的,主子爺。”

“他也該娶親了。”

黑夜最終還是淹沒了他們的身影,似乎什麼也不曾發生過。

庭院之內,陰姬寒一襲白衣,長發束於腦後,他坐在白玉蘭樹下的長椅上,不停的用手指摩挲著眉心,煩憂之色盡顯。紅妝靜靜的來到身前,問道:“哥哥,出什麼事情了?

他抬起頭,怔怔的看著紅妝軟語道:“一點小事。”

紅妝蹙了蹙眉,沒有再追問。陰姬寒說著就勢起身,不料身上的密信隨微風飄落,紅妝轉眼便看到了落得的信紙。她彎身去撿,陰姬寒將她拉了過去,紅妝回頭,有些溫怒的看向陰姬寒,未語。

陰姬寒彎身就要拾起地上的信紙,紅妝輪椅隨之一轉,將紙張壓在了輪椅之下。“有什麼東西是我不可以知道的?”

“紅妝,讓開!”陰姬寒,在紅妝的麵前從未有過任何嚴厲之色,他對紅妝一直都是無限的包容與縱容。他是陰姬家唯一的男子,常年不著家,在紅妝的眼裏,她的這個哥哥似乎沒有什麼事情難倒過他,從未在她麵前露過難色。也從未嚴厲的對她吼過。恐怕這次真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陰姬寒,我是廢物嗎?”紅妝倔強的揚起頭,她眼神裏複雜的神色深深的刺痛了陰姬寒。他有些痛心的看著她說道:“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也從沒有把你當作一個不正常的人。我是你哥哥,是家族欠你的,是我們欠了你。”

紅妝緩緩的低下頭,推著輪椅朝內院走去,那張被壓過的紙張還在地上,陰姬寒彎腰將它輕輕的拾起,朝裏麵看過去,他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似乎夕陽下的背影都不可以用心看,特別是陰姬紅妝。她的蕭索無人能及,那樣的孤寂,那樣的落寞,似乎多少暖光都無法驅散。濃鬱漆黑的秀發在風中輕輕微蕩,她低埋著頭,似乎懂她的隻有她懷裏的那隻小白狐。

紅妝一句話都不曾說的進了屋內,她的話語在他耳邊回響,“陰姬寒,我是廢物嗎?”她怎麼忍心拿自己的痛去讓別人也痛?

紅妝回午後,關上門窗,整個人縮成一團,小狐狸蹲在她的肩上。她覺得冷,徹骨的寒。為何是這樣的?她緊抿著薄唇,臉色泛白,心痛得揪在了一起。

南詔帝都,素衣陪晚沐錦坐在政務殿擺著棋子。李欽在晚沐錦身旁輕聲說:“柒妃娘娘求見!”

晚沐錦聽聞蹙了蹙眉,並未說話,緩緩的抬了抬手示意讓她進來。素衣眸子一動,輕聲道:“陛下,既然柒娘娘來了,要不臣先走了,這棋下次再下吧。”晚沐錦淡淡的撇了她一眼,說道:“你這是要臨陣逃脫?”

“陛下,素衣豈有臨陣逃脫之意,隻不過是怕一會兒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得罪了柒娘娘,最近柒娘娘可是陛下您心尖上的人啊,臣可得罪不起,不似蓮妃娘娘一樣,隨便幾個臭奴才都能隨意欺淩!”

話到此處,晚沐錦將手中的棋子放下,抬眸間有些狠戾的看向素衣,“是誰說蓮妃娘娘能夠任誰欺淩?”

“陛下,難道不是嗎?”素衣故作驚訝的看向晚沐錦。“那日臣經過清華宮的時候看到的景象就是那樣的。臣以為是陛下的意思呢?既然不是陛下的意思,那閑暇的日子裏,陛下還是去看一眼吧,臣以為,就是她此刻忘卻了一切,瘋瘋癲癲的,可始終是”素衣話未完,隻見一女子蓮花踏步徐徐而來,她一襲碧螺裙,一條綠帶纏於腰間,裙邊繡著的蝴蝶,在步履間幾欲展翅而飛,一個流雲髻挽於腦後,餘下濃鬱的發絲披於身後,柔軟的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