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們能像平常人家那麼幸福是場奢望,以至於哥哥多年前拉著我站在陰姬府外,大祭司說的那些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她說,沒等到的就繼續等,總會等到花開之日。”
晚沐錦細細的聽著,聽到大祭司三個字後反而問道:“你說那晚的是誰?”
晚惜文有些不解的看向晚沐錦,說道:“那晚的是陰姬紅妝啊,你不記得她額頭的薔薇花瓣了麼?就是因為那樣所以最後被送走了。難道哥哥你不知道。”
“不是,惜文,那晚的人不是紅蓮嗎?”
“不是的,哥哥,那天是紅妝。我回來以後她還在閉關,我去看她的時候問她了,就是她沒錯的呀。”
晚沐錦心裏一震,卻沒有表現出來。
“哥哥,我去西岐了,可能回來就不太可能了,我走之前我還想去看看她。”
“惜文,哥哥對不住你。”
“哥哥,沒什麼,這麼多年換不來一句話,我今兒認了。”
“惜文,和親的是西岐的大皇子,西岐未來的太子……定的是下月初旬就出發。”
“好,那哥哥,哪一天我去看看她吧,可能這一輩子就這樣一眼了。”晚惜文說完起身回公主府去了。
隔日裏,晚沐錦去了紅妝那裏。
紅妝還是以前的樣子,隻不過瘦的已經快不成樣了,她臉色慘白,眼角淤青。她手上的紗布卻還是沒有拆掉。
紅妝仰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繼續看書,她在讀聖經。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道:“你……你怎麼樣了?”
“陛下不是看到了嗎?日出而醒,日落而息。”
“惜文就要出嫁了,她說過些天來看你。”
她至始至終都是一張慘淡的臉,眸光迷離的緩緩說道:“她剛回來那會兒我就和她說過了,讓她有多遠走多遠,她還是未走啊。”
“紅妝,我問你十一年前,我們遇見的那一個人是不是你。”
“陛下,您想問什麼呢?”紅妝說著將手中的書放下。
“晚沐錦,我給你一個心安理得的機會,你走,不要在出現在我麵前,讓我們就這樣過得相安無事一些,關於你說的那個人,並不是我。我也沒有見過你們。”
紅妝的神色太篤定,以至於晚沐錦都在那一刻承認了紅妝說的就是事實,因為那一刻他也曾想過,紅蓮如此害她,那晚的若真是她,人被逼到絕境些許會說出了原本不曾想承認的事情。
紅妝看著眼前的人,漠北的時光恍如隔世般,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他口口聲聲的毒婦,他毫不留情的那一腳幾乎要了自己半條命,陰姬家上百口人,她曾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眼前死去,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怨眼前這個人,當年姑姑聯合賀蘭太後害死了他母後,他是該恨,可是,自己又何其無辜,賠上一輩子,她又該怨誰,該恨誰。
“紅妝,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紅妝隻怕沒命和陛下做交易?或許我不會和陛下做這筆交易。”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是要我幫你找阿九,我隻問陛下一句,若是阿九也是陰姬家的人,你當如何?你恨我,恨陰姬家,恨不得斬盡殺絕!你會放過她嗎?再者,紅妝可以明確的告訴陛下,阿九定是不會回來了,紅妝勸陛下不要執著。草民真的無力幫陛下!”
“當真不幫!”
“是,陛下!”晚沐錦氣急,甩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