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聽說了嗎?昨晚有個病人拿病房裏的紫外線消毒燈當小夜燈開了一晚上,早上查房的時候整張臉都曬黑了!”周穗娜強忍著,差點笑了出來。
剛剛查完房,周穗娜回到護士值班室,對著正在裝訂住院患者資料的馮媛講著今早查房時的逸事。
“嘿嘿,幸虧沒有傷到眼睛,下次記得提醒病人不要把紫外線消毒燈當成台燈了。”馮媛一本正經的說道,頭都沒有抬起來,絲毫沒有會笑的跡象。
馮媛是一名二十八歲的正式護士,而周穗娜則是一名二十歲的實習護士,她是靠家裏與院長的關係才得以來醫院實習的。
就在她倆閑聊時503室2號床的病人按響了床頭鈴,估計是他的背又開始痛了,馮媛一邊拿起電話撥通了醫師辦公室的電話,一邊叫周穗娜去503病房查看患者情況。
“今晚是秦醫師值班吧?”周穗娜一邊從抽屜裏拿出體溫計一邊問到。
“是的,就是那位才入職的秦醫師,他馬上就會過去。”
周穗娜拿著溫度計,朝著走廊方向跑去。
還沒進病房就聽見病人痛苦地呻吟著,從其麵部肌肉扭曲程度上可以判斷出此時他正承受著巨大的痛楚。這名病人叫王國中,今年七十二歲,現處於肺癌晚期,之前在省醫住了一段時間院,病情無法控製之後就轉到離家比較近的安華醫院來了,今晚他兒子陪著他。
“癌症晚期好痛苦啊!受到如此的煎熬還不如直接死去”周穗娜自語道,由於實踐經驗較少,遇到這種情況,周穗娜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秦醫師到了,一進門秦醫師立刻詢問患者疼痛何時開始發作,疼痛的位置是在背部的哪個區域等問題,經過一番詢問以後秦醫師叫周護士注射杜冷丁,注射鎮痛藥以後患者的狀況漸漸恢複了正常。秦醫師和周護士觀察了一段時間認為沒有問題,看了一下同病房其餘兩名患者,又叮囑家屬幾句之後便一起離開了病房。
一出病房周穗娜便小聲的問道:“這位病人還能活多久?”
“估計還能活兩個月左右吧,他原先一直住在水泥廠的附近,因吸入過多水泥粉塵而引發肺癌,所以說居住環境還是很重要的!”秦俊逸麵無表情淡定地回答道。
“這麼說這位病人隻有等死咯?沒有治療方法了嗎?”周穗娜緊接著又問。
“似乎隻能是這樣,下次503室二床的病人再有類似的情況就不用叫我了,直接給他注射嗎啡或是杜冷丁。”秦俊逸語氣生硬,顯得有些不耐煩。
周穗娜由於剛剛開始自己的實習生涯,所以對很多情況都覺得十分新鮮有趣,但相同的情況和問題對於秦俊逸而言卻顯得幼稚且無聊。
周穗娜同秦俊逸分開以後回到了護士值班室,向馮護士交代了剛剛的情況和處理結果。
“聽說秦醫師在醫學方麵很有造詣,而且還在東京醫科大學深造並取得了醫學博士學位真的嗎?”周穗娜一臉期待的看著馮媛。
“好像是吧……”馮媛放下手中的工作,盯著牆上貼著的值班表。
“聽說他是我國南方某醫科大學中西醫臨床專業的高材生,念完碩士研究生以後就去日本東京醫科大學深造。回國後就直接在該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就職,如果沒有轉到我們這裏,他可能已經成為科室主任了。”
“像他這樣的高材生為什麼辭去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這麼好的工作,來到我們這樣一家小醫院。”周穗娜一臉狐疑的問到。
“難道說他出過醫療事故?”
“具體情況不太清楚。”
“聽說好像是和醫院領導發生矛盾,總之他真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呀!”馮媛的這番話引來了一整沉默。
這時在周穗娜腦海中浮現出秦俊逸那張英俊但又帶著一絲陰沉的臉龐,而且他每次出現在大家麵前是都是一臉嚴肅的表情,不苟言笑,冷酷的臉龐仿佛像帶著一副麵具一般。他很少和一起值班的護士聊天,即使有時候能搭上話談論的都是些工作上的事宜,總是獨來獨往。
2
安華醫院坐落於會展大道與北京西路的交叉口附近。這座七層樓的建築外牆整體漆成白色顯得簡潔大方,醫院牆壁上掛著一副由醫院名稱組成的巨大廣告牌,整棟建築占地麵積約三百平方米,總麵積約兩千平方米,醫院有一個地下室,主要是儲備一些醫療器械和醫療用品,一樓設有門診部、夜間急診部、掛號處、候診室、藥房、b超-心電圖室、放射科-x光室,二樓設有門診檢查室、疫苗注射室、手術室-人流室、化驗室,三樓設有院長辦公室、醫療部、體檢科等,四樓是外科病房,五樓和六樓都是內科病房,七樓是重症病房,每一層樓有五間病房,每間病房設有三張床位。醫院周邊有幾家便利店和餐廳以及一家連鎖快捷酒店,其餘都是普通住宅小區。安華醫院的配置不論從醫護人員的素質還是醫療器械的先進程度來講都是一流的,並且由於該醫院是省市醫保指定醫院,所以日常來看病的患者還不少,一天約有兩百人前來看病,前來診療的病人主要來自附近小區,或是由於公立醫院床位已滿而轉到此處的病人,該醫院從某些方麵來看算是一所社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