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那個聲音所說的內容,我想就是一個傻子,也該猜到茅屋外麵的是什麼人,何況當那個聲音響起的時候,一股刺骨的寒風通過茅屋的縫隙滲透了進來,吹得我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寒戰,這種寒冷的感覺和上次城隍廟的陰神過來勾取我的靈魂時的一模一樣。
“永年,外麵是不是來了從地府來的人啊?”陳麗玲雖然沒有見過陰神,但是那個聲音口中說的“地府”二字已經使她明白了一個大概,“他們是不是要拉我們下去地府啊?”
“恐怕是這樣的。”我一臉鐵青地回答說,右手下意識地從褲袋裏掏出那把生了鏽的匕首,斬魂劍,“麗玲你放心,隻要有我在,那些鬼差無論如何也拉不了你下地獄的。”
我的話音剛落,隻見茅屋的大門忽然響起了“撲”的一聲,緊接著一股白煙從大門的縫隙中緩緩的飄了進來。白煙一直飄到我和麗玲的麵前,才停了下來,然後迅速地變成一個頭戴白色高帽,身穿白色長袍,長著一副吊死鬼的大馬臉的鬼魂,以及一個手執紅線的須發銀白老人。
那個長著大馬臉的鬼魂我一眼就認了出來,它就是地府著名的高級鬼差白無常謝必安,至於那個手執紅線的長者,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它是地府的那號人物。
“哦!這不是白無常老爺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啊?”麵對著地府的高級鬼差,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主動向白無常打起招呼來。
“你這小子挺膽大的,見到本無常大爺居然一點也不害怕。”白無常吐著紅紅的舌頭,含混不清地說道。
“我這不是膽大,而是尊敬。”我畢恭畢敬地說道,“我家是吃陰間飯的,對於白無常老爺的大名早已是如雷貫耳了,今天得見老爺,真是三生有限。”
“是嗎?”白無常笑嘻嘻地說道。不過它笑了沒有多久,便突然之間變了臉說道,“少在這裏油槍滑舌的,本無常大爺我不愛聽!”
它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本厚厚的線裝書,打開來指著上麵的一段話說道:“陳永年陳麗玲你們兩個凡人都給我好好的聽著。根據生死薄上的記載,你們的大限已到,本無常老爺奉第五殿閻羅王的命令,前來勾取你們兩個的魂魄下去報到。”
“不是吧,無常老爺,怎麼你親自前來勾取我們的靈魂呢?勾取亡靈的事情不是一直都由城隍爺的手下陰神負責的嗎?”
“那是因為你們兩個夠幸運。”白無常說道,“你們兩個是冥婚夫妻,根據地府的規定,在人間冥婚的夫妻要由本無常老爺親自出馬,和月老大人一起,帶下去見閻王爺。待閻王爺送上祝福之後,再根據你們生前所犯下的罪孽安置你們。”
“月老大人?無常老爺,你老人家說的是這位手執紅線的老人嗎?”我驚奇地說道。
“廢話,除了月老大人,你見過那位地府的人手裏會拿著紅線的?”白無常翻著白眼說道。
“怪不得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眼前這位老人是地府的哪位神聖了,原來是負責人間姻緣的月老大人。”我恍然大悟道,“月老大人對不起,我一時之間沒把你給認出來,請月老大人見諒。”
“沒關係,你看不出來很正常。”月老露出慈祥的微笑說道,“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確定你們兩個夫妻關係。”
“你來確定我們的夫妻關係?”我奇怪地說道,“月老大人請問你有沒有搞錯啊?我怎麼會和陳麗玲是一對呢?我們可是剛認識的啊!”
“小子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白無常不滿地說道,“冥婚可不比人間的婚禮,非要經過月老大人的牽線才能成事,它隻要兩家人願意,就可以寫奏表向上天稟告。”
白無常說著,揚起手中的哭喪棒,打爛了放在棺材附近的化寶盆,一張黃紙隨即出現在月老大人的手上。
月老大人打開來一看,對白無常點了點頭。白無常會意,用哭喪棒指著我們說道:“你們的關係已經被月老大人確定了,現在你們立刻跟我下去!”
“不,我不想下去!”陳麗玲臉色慘白地說道。當白無常一現形,她就被白無常那副鬼斧神工的尊容嚇得花容失色,及至白無常吵著說要帶我們下去閻羅王那裏報到,更是雙腳立時一軟,整個人都趴在我的身上,再也動不了了。
我附在她的耳邊輕聲安慰了她幾句之後,便清了清嗓子,朗聲對白無常說道:“無常大爺,請問你有沒有查清楚的?我和陳麗玲可是不該在這個時候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