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晴剛剛說完,那雙斜插在洋瓷碗中的筷子“啪”的一聲立了起來,但不是完全直立,而是微微的偏向東北麵。魏子晴見了心中一寒,臉色鐵青地望著我說道:“來者不善!”
“管它有多麼的厲害。”我斬釘截鐵地說道,“隻要我們盡力不讓它纏住三小姐,那我們的守護任務就算成功了。”
“天華,你把事情想象得太簡單了。”魏子晴一臉嚴肅地說道,“你沒看到筷子微微偏向東北麵嗎?東北這個方位,在玄學上叫做鬼門關。從鬼門關過來的鬼魂,一般都非常的可怕!我們隻怕今晚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今晚就要交待在這裏?沒有那麼恐怖吧?”魏子晴的話讓我驚出一身冷汗,“我跟那隻鬼魂交過手,而且成功地從它的手上逃出來,這說明那隻鬼魂不可能有殺死我們的能力。我們又怎麼會交待在這裏呢?”
“這正是我感到害怕的地方。”魏子晴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那隻鬼魂突然之間變得這樣厲害,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它被有道行的人操縱著。那個有道行的人利用這隻鬼魂在王老板的家搞事,從而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還呆在這裏幹什麼?趕緊帶著三小姐離開這個鬼地方才是王道!”我大聲說道,同時迅速走到窗戶那邊,準備打開窗門,試圖跳出窗戶逃離現場。
然而那窗戶卻像是中了邪一般,不管我用多麼大的力氣都無法打開,一開始我還以為是窗門上了鎖,但是仔細檢查一番後,卻發現窗門外麵隱隱約約有一雙血淋淋的大手在阻擋著我把窗戶打開。
“怎麼會這樣?”我衝著魏子晴說道,“窗戶怎麼會有一雙血手?”
“這還用問嗎?”魏子晴平靜地說道,“這都是那隻唱粵曲的鬼魂在搞鬼!”
“哪我們該怎麼辦啊?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過,難道我們隻能呆在這裏坐以待斃嗎?”
“要不我們先躲起來吧!”魏子晴沉吟半響說道,“我奶奶曾經教過我遇鬼自救的一些辦法,我試試能不能湊效。”
“要怎麼做你趕緊教我!”我急吼吼地說道,此時那淒厲的粵曲聲越來越明顯,聽得我越來越心驚膽戰。
“天華不用著急,我的這個辦法非常的簡單,就是往床底下麵躲!”魏子晴說道,“鬼魂是在半空中飄著的,在一般情況下它是看不到床底下麵的東西的。”
也許是小時候遭遇了太多了黴運的緣故,我麵對生死的考驗時格外的容易驚慌失措,在幫助那個女工人把三小姐放進床底下麵時我幾乎是直接往裏麵扔的,搞得那個女工人不滿地盯著我說道:“等事情過去了,我一定替三小姐報仇的!”
等我們幾個人都擠在床底下麵的那個狹窄的空間時,房間的大門“碰”的一聲被打開了,一股刺骨的寒風從外麵吹了盡進來,吹得我們牙齒都在打顫,可是我們誰也不敢喊出來,以免那隻鬼魂發現我們的藏身地點。
一個血紅色的人影,緩緩的從門外麵飄了進來,而在飄進來的過程中,她的歌聲片刻也沒有停:“柳垂絲,無錯係小船,把一水春光獨占。碧波深處,愁思婦,不再淚向,水晶簾。早劃破洞庭天,踏紅塵,與你同諧美眷。搖紅燭下,這個漁家女,正是你心底情鴛。”
魏子晴左手緊緊地端著那個洋瓷碗,右手對我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而她的雙眼卻片刻沒有離開那個血紅色的人影。那個洋瓷碗上麵的筷子,此時像是被人折彎了一般,下麵豎立在洋瓷碗裏,而上麵則直直的指向那個血紅色的人影,那個血紅色的人影每移動一步,它都緊緊地追隨著它,變動著指示的方向。
那隻鬼魂唱完了一段,在房間飄動了一會,用幽幽的聲音說道:“你們在哪裏啊?你們在哪裏啊?”其語氣好像在尋找失蹤的戀人而不得似的。
它喊了一會兒,始終不見有人回應它,於是清了清嗓子,又接著唱起了《花好月圓》裏麵的段子,同時慢慢地向著我們這邊飄了過來。在它飄到我們的眼前時,我們明顯感到一股幾乎可以跟冷藏庫的空氣相提並論的寒氣撲麵而來,而我們的心髒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隻鬼魂似乎對三小姐睡的床情有獨鍾,它在這裏足足呆了有半個小時,才慢慢的飄著離去,而且它的這一離去,是直奔房間的大門而去的,也就是說,它終於離開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