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全身發青的嬰兒趴在她的腹部上不住的哭泣著,嬰兒的哭泣聲時斷時續,好像呼吸有些困難。
我從來沒有見過初生嬰兒是什麼樣子的,所以不好判斷這個嬰兒是否正常。
那嬰兒似乎感覺到我在看著他,忽然抬起頭來,對著我咧嘴一笑。
他的這一笑,把我嚇得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因為他笑的時候,露出一口潔白鋒利的牙齒來,而初生嬰兒是不會有牙齒的。
更恐怖的是,他笑的時候,眼睛發出幽幽的綠光。
何梅正想上前查看那母子倆的情況,被我一把拉住了。
“永年,你怎麼啦?”何梅看到我一臉驚恐的樣子,不解地問道。
“你沒有看到的嗎?”我急切地說道,我這話不單單是跟何梅說的,還跟阿來和清潔阿姨說的。
“看到什麼?”何梅莫名其妙。
我指著孕婦腹部上的嬰兒說道:“就是那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你們不覺得他很詭異嗎?”
“永年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清潔阿姨批評我說道,“初生嬰兒本來就是這樣,就是你出生也一樣,有什麼詭異的?”
“初生嬰兒本來就是這樣?阿姨你不是騙我吧?剛出生的嬰兒怎麼可能會有一口潔白鋒利的牙齒呢?”我反駁說道,“剛才嬰兒衝著我笑的時候,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嬰兒有牙齒。”
“永年,你是不是眼花看錯了吧?”何梅指著洗手間裏麵說道,“那嬰兒一直躺在她媽媽身邊睡得又香又甜,哪有可能衝著你笑呢?”
“是嗎?”在何梅指示下,我重新將目光放在那個孕婦身上,發覺那個嬰兒的確好好的睡在孕婦的身邊,稚嫩的身體沒有發青,而隻是沾著點點的血跡。
“怎麼會這樣?”我呆呆地看著那個嬰兒說道,“難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請問這裏是不是有個孕婦在洗手間裏生下一個嬰兒?”
我還沒有徹底搞清楚事情的個中緣由,120的醫生終於姍姍來遲了。他們在網吧好心的客人幫助下,找到了我們。
“是的。”阿來推開正在發呆的我,把醫生迎了過去。醫生從頭一看,皺了皺眉頭道:“她的情況很不樂觀,必須盡快送進醫院搶救。”
“那嬰兒有事嗎?”何梅急切地問道。
“這個要將他一並送進醫院檢查才知道。”醫生答道。他吩咐一同跟他過來的四個醫護人員把擔架抬來,還特別叫其中唯一一個女護士用毛毯把嬰兒包起來放進救護車裏。一陣忙碌過後,120救護車載著母子倆絕塵而去。
何梅站在網吧門口目送著120救護車遠去,歎息說:“但願她們母子倆能夠平安無事。”
在此後的幾天裏,何梅一上班就念叨著那對母子倆的事情,說很想知道她們的近況,但又不好意思去醫院打聽,我們聽得都有些煩了。不過何梅很幸運,她念叨了沒幾天,便有人上門告知我們她們的情況,隻是來人帶來了的,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那天是周末,因病請假的同事終於回來上班了,使我可以重新上早班。表哥按照慣例放了我一天的假,讓我可以在宿舍裏好好的睡上一覺,補充上夜班時失去的睡眠時間。
然而我剛躺下不久,表哥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永年,你在哪裏?快過來網吧!”
“我當然是在宿舍裏了。”我不滿地說,“你不是放我一天打假嗎?為何還要叫我回去網吧?”
“因為出大事了!”表哥在電話裏急吼吼地說道,“我告訴你,就是天上下著小刀,你也要給我滾回來!”
“什麼事這麼嚴重啊?”表哥的話令我好奇心大起,一下子睡意全無。
“你過來就知道了!”表哥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收了線。
我連忙翻身下床,匆匆地洗了一把臉後就跑到網吧,見到我一起上夜班的阿來,何梅和清潔阿姨也在,而表哥則煩躁地踱著步子,而兩個威風凜凜的刑警則一臉凝重地坐在沙發上。
表哥見到我現身了,連忙招呼我過去說道:“那天晚上就是你打電話給120嗎?”
“你說的是孕婦在網吧裏生小孩的那一天?”我問道。
“是的。”
“沒錯,電話是我打的。”我說,“難道是那母子倆出了事?”
“不是,而是來你們網吧的120救護車出了事。”坐在沙發上的刑警站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