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舞(二十五)(2 / 2)

花奴兒嘴唇都咬破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上官清遠,任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

鄧自華冷笑道:“你的相好,不是那個心狠手辣的小賊麼?怎麼不見他來幫你呀?恐怕他也是玩膩了,一腳把你踹開了吧。”

花奴兒長鞭一抖,發瘋一般向鄧自華進襲。齊天嘯目中凶光一閃,低聲喝道:“動手!”鄧自華避開長鞭,突然猱身而進,躍到花奴兒身前,用刀柄向她胸口橫打。花奴兒左手一翻,匕首猛刺,當的一聲與刀柄相交。鄧自華這一刀本是虛招,右足已經悄無聲息飛起,踹在花奴兒的小腹之上。

花奴兒身子飛出一丈,落在台上。鄧自華一個虎跳,掄起刀向她頭上劈去。台下眾人見這一刀是奪命的殺招,都不禁嘩然驚呼,眼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要命喪當場。

“咣”的一聲大響,一道刀光如電一閃,鄧自華的身形倒飛而出。他落到台角,單膝跪倒,用刀尖撐地,胸口、雙腿、雙肘都有鮮血浸出,染紅了白衣。

布天雷一刀揮出,看都不看鄧自華一眼,馬上撲到花奴兒身邊。他將花奴兒上身扶起,見她雙目緊閉,已然昏厥,蒼白的臉上淚痕未幹,不禁心疼如絞,張開手臂將她的頭緊緊抱在懷中。

主持大會的白須老者和惠明長老不約而同站起身來,二人對視,心照不宣,同時點頭。那老者臉色凝重,從齒縫中迸出兩個字:“魔刀!”

齊天嘯跳到鄧自華身邊,見他身中六處刀傷,但都是輕傷,無性命大礙,當下叫人把他攙到台下,回頭抽出長劍,惡狠狠對布天雷喝道:“惡賊!你殺了我二弟、六弟,現又重傷了我的三弟,這筆血債該怎麼算?”

布天雷一顆心都撲在花奴兒身上,對齊天嘯的話充耳不聞,但瞬間感到一股淩厲的殺氣向背後襲來,當下也不回頭,刀卻向後飛舞。齊天嘯數日來遍尋不到布天雷,積恨如海一般深,這一劍用盡了全力,但一劍刺出,突覺像刺進漩渦之中,被絞了兩個圈子,一時拿捏不住,長劍脫手而飛。不僅如此,前衝的勁力不知怎地變了向上,身子被帶動飛起。他身在半空,見下方明晃晃一把刀向上挑起,自己的胸腹竟向那鋒利的刀尖跌落,不禁暗叫:“完了!”

突然斜刺裏一人翩若驚鴻般掠過來,一把捉住齊天嘯的手腕,救他逃過了這致命的一刀。齊天嘯站穩身形,擦擦頭上的冷汗,定定神,看見出手救他的人,正是劍神上官清遠。

上官清遠卓立台上,揚起兩道劍眉。他看得分明,剛才布天雷的這一招,用的竟然是春秋劍法中的“絞劍式”,而且嚴謹中透出靈動機變,嫻熟無比。他望著布天雷的背影,問道:“你如何會使我門的春秋劍法?”

布天雷仍然沒有回話,隻是伸袖擦著花奴兒臉上的淚痕。